天的豪言壮志,扔开徒弟睡得天昏地暗。
“该起床学习了。”纪誉站床边戳戳张跃。
张跃翻个身,“嗯”了一声。
纪誉又拿手指戳了一下,张跃再次配合地翻身,如烤鸡一般合着节拍翻动。
纪誉无奈,只好回房继续背他的《滕王阁序》。背书对他来说不算难,虽然行军打仗不是靠文典理论就能取胜,但文典是经验总结,胸怀论著才在战场中信手拈来,应对风云变幻。所以,还未从军之前,他也得没日没夜的学习,将兵法烂熟于心。
昨夜,他将张跃勾画的文段背熟了,今日,还未有新的任务,他便试图全文背诵。
摇头晃脑半分钟,苏深河的名字一出现在手机上,他就丢了书,开始荒废度日。
苏深河睡了半天,修整一下神,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岗。本想着当闹钟催人起床,没想到竟然秒接。“怎么起这么早?”
纪誉趴在刚铺平的床上,黏糊道:“我要读书。”
苏深河浅声笑说:“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要当文化人?”
纪誉把穿越时空复读奇幻故事又讲了一遍。苏深河吸地倒是很快,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为什么?因为玩得太开心就给忘了……纪誉嗫嚅道:“你,你又没问……”
苏深河从床上坐起身,靠在床头,犹疑道:“那你是不是考完就要回去了?”
纪誉沉默无言,他不知道,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考完试就能回家了?可是,回去了是不是就再也不能来了?
纪誉闷闷的,左右为难,“我不知道……”
“那就不要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苏深河用枕头垫了垫腰,调整坐姿,顺道调整了话题,这些没影的事儿想那么多干嘛,纪誉的猜测也不一定对,就算是对的,往返全包也太贴心了。
“想好换什么大学了吗?”
“还是参加艺考吧,陈舟说艺术学校分数低。”纪誉抽来枕头,垫着下巴,说起自己的新计划。
“有意义吗?你孙子也知道艺术生分低,但他考了四年没换目标,说明他根本不接受这条出路。”苏深河认真分析,大脑飞快运转,“还有陈舟是谁?”
“我朋友。就是那次一起吃饭的人。”
苏深河记忆犹新,那男人细目薄唇,饭桌上与纪誉勾肩搭背一副轻佻样,他怪声怪气道:“呵,你还有朋友?”
纪誉撅着嘴,“我为什么不能有朋友。”
才来几天就广交友,不能花点心思少而吗?他谆谆教导,“你才来几天,人生地不熟的,现在的人心眼多,别见人就叫朋友。”
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痛?苏深河不摆脸色了,纪誉顶嘴的毛病就又发作了。
“你跑去美国不也有朋友吗?”
苏深河奇怪,“什么朋友?”
纪誉抠着手指,压声儿说:“昨天打电话时叫你的那个。”
苏深河这才明白这朋友指的是陈晋原,他尽可能用纪誉听得懂的词儿解释此番出国的工作以及陈晋原是何人,末了,与陈晋原划清界限,“他算不上是朋友,怎么说呢,我甚至不太喜欢和他接触。”
纪誉支着下巴,认真道:“嗯,我懂。”
“嗯?你懂什么?”
纪誉解释,“你们利益相冲,他是你的敌人,所以你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