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他人走远了,皇帝柔声问,“今日那罪人怎样了”
“抄了一天的经,不吃不喝的,晚上被凝香昭仪请到锦绣宫赏花去了。”
“那人双手怎么样了。”
“肌可见骨,怕是废了。”
皇帝走到案几前,看着手抄的不二赋,叹息着,“好好的一双手,如果还能用,他的字最像余世存,朕是怎么抄写都抄不出那样的风骨啊。”
子玉似笑非笑的说,“陛下,您是君,他是罪臣,不可相比。”
皇帝放下那篇赋,认真的看着子玉,“你何时去的南夷,毁的蛇首。”
“陛下刚刚即位的时候,臣未进宫还在太皇太妃处训练暗卫。听闻陛下登基先皇薨逝,外番只有他没来吊唁,臣就擅自前去,以示警告。”
“他可是你生父。”
“臣只知有君不知有父。臣能毁他背后蟒头,也能于万马千军中取他首级。”
皇帝叹息了一声,“日后没有朕的命令不许擅去南夷之地,与燕山府君有关的任何事你暂时无需参与。暗中查看那个罪人和皇后即可。”
天罡三年六月初夏,暑气渐浓,皇帝在御花园的凉亭避暑,手里拿着司徒的密信,看了许久,嗤笑道,“愚民尔尔,唯恐天下不乱。邪端异派层出不穷皆因朕之仁慈,减赋税,人民饱暖,无端兴事,可恶至极,可恶至极啊。”
皇后远远的抱着一个女娃过来,一边调笑一边问,“陛下这是又动怒了,是什么愚民惹到您了。”
皇帝将密信扔到桌上,一双手接过孩子,“你自己看。”
皇后心知隆盛帝最厌恶后宫干政,她没有去看信。只是和皇帝一起逗弄孩童,笑道,“陛下就不要取笑臣妾了,臣妾不懂这些。您看这孩子的眉眼,多像陛下啊,长大了一定是个聪慧美貌的小公主呢。”
皇帝喜笑颜开,但是也不无惋惜,“朕即位以来,唯一的遗憾就是皇后没能给朕添个一子半女。如若是你的孩子一定是个皇子。”忽然想到她前年小产,不忍她伤心,“对了,香儿怎么样了,还是在闹脾气吗?”
皇后有些失落,“香儿让本宫宠坏了,她一心想要个皇子,谁知是个公主,从下生起,她就不待见这个孩子。本宫也是好生相劝,怎奈……”
皇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数落道,“她自己有付圣恩,不安心抚养公主,竟然还自怨自抑,不要也罢,将小公主带到你宫中去养,长大了叫你皇娘。”
皇后大惊,“这使不得,陛下息怒,臣妾一定好好劝慰香儿。不会让……”
皇帝将公主递还给奶娘,大手一挥,“这是圣旨,不许推脱。”
转而扶住皇后的肩膀,心酸的说,“就当这小公主是种感召,以后朕多去你宫中看望公主,说不得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能给朕生个皇子呢。如果是皇子,一定是朕的太子。”
皇后竟有些感动,眼中水汽氤氲,此时此刻想起了那年小产失去的孩子,可不就是个皇子。
皇后擦了泪劝慰道,“陛下也别怪罪香儿,毕竟她生产时您国事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