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路还长,我怎么可能弄丢他的家伙?我轻轻拍了下他,“小哥,当初兴师动众的,把刀送去杭州,你图的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静静地看向他。闷油瓶应该理解了我的意思,既然选择护一个人走下去,就把刀拿起来,不管后果也不管舆论。当时他就是这样,现在我亦是如此。
我同时开始在心里琢磨人选,该派谁送刀来?杭州那边,一般的伙计决计靠不住,这不是普通的物件,我必须找个信得过的人。王盟那小子,虽说平时挺像我的近身侍卫,可惜没有锦衣卫的本事,恐怕走到半路就会被截下来。
二叔现在的立场大约是睁只眼闭只眼,所以我从杭州调人是没什么问题,但若是直接联系他,又牵扯到闷油瓶,相对于明摆着和他过不去,这件事肯定谈崩。不找二叔,那还能找谁?我一下想到了胖子,等他在广西处理完后,托他去杭州取闷油瓶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他能以多快的速度结束广西的进程。
他的清闲假期已经过得太久,现在又让他回归紧张的节奏。我头疼的只有一点,要怎么向胖子解释闷油瓶的刀出现在了杭州?本来闷油瓶送刀,就不仅是出于普通的义气,还有一层特殊的感情色,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本人没觉出味来罢了。
可是胖子不一样,他十有八九会觉得这个解释不对劲,到时候再来一句“你和那小哥什么关系”,我可真是心虚了。我苦思冥想,编了几套说辞,希望到时候他能听懂。我和家里人冷战闹僵暂时没关系,但如果和胖子的交流出了问题,难以想象。
过了一天,我带着闷油瓶和小满哥,在北京街头觅食。原本秀秀曾爽快地表示过请客,以尽东道主之谊。可凡是城内的正规餐厅,硬性规定禁止宠物入内,我便谢绝了她的好意。
怎么说小满哥也算我儿子,而且它既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我歇下来,有工夫管理饮食了,哪有老子去享受荣华富贵却不管儿子在家挨饿的道理?
小满哥在路边的一家炒饭摊子停下,抬头看了看我。我粗略一看,那种简单的排档。它好像吃准了我今天会好好对待它,坐下来一动不动。我心想,到底是条狗,跟小孩子似的,太容易满足。
摊子的老板把一套炊具都搬到了三轮货车上,地上摆着个天然气罐。巷口无照经营,抄起锅铲就算营业。时间已到饭点,那摊面上叮叮当当的竟有种节奏感,锅铲上下翻飞,灶火猛蹿,喷香四溢。老板忙活个不停,就连洒个调料也如同杂技表演一样,准又迅速。
小满哥埋头吃着快餐盒里的东西,那老板估计头一次见到我这种专门给宠物买饭的客人,翻锅的时候不禁朝我们看了看。旁边支起临时的桌椅,食客们三三两两的,赫然一个小江湖。我看着小满哥的吃相,犹豫要不要控制它的饮食。这种重油重味的食物,别说是人,一条狗吃上了瘾也不行。
那老板招呼起来,问我们这俩狗主人要不要给自己买一份,我张嘴正要回应,手机响了起来。体内的神经立刻绷紧,要知道,我一直以来等的就是一个来电。于是连忙掏出手机,果然看到来电显示是胖子。
“他奶奶的,竟然被那俩小子给捷足先登了,”胖子的音量几乎要把我的手机炸开,他怒道;“敢动老子的地盘!”
我心口一紧,耳朵贴在手机上,“冷静点。你不是说全村都有你的眼吗?”
我忙着和胖子沟通,闷油瓶看了我一眼,俯身抽走小满哥吃完的快餐盒,找个地方扔了去。我一边看着他的动作,意识到此处并不是个打电话的好地方,跟上他走向了路边的角落,一只耳朵里接着来自广西的讯息。
“妈的,老子一进去就发现不对,一路上机关被拆得光。里面连油水都捞不到,走到一半我们就退出来了。真他妈操蛋,姓霍的个个是人。”胖子的火气渐渐消了下去。背景声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