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间的门被闷油瓶打开,黑瞎子拎了一袋馒头跟在后面。蛇正巧逃到他们脚边,所以还是逃不过被装进竹筒的命运。
黑瞎子用力把塞子敲了进去,我刚想开口说话,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幻境中晕眩的感觉尚未退去,我迅速弯腰,呕了个干干净净。吐完早饭,胃酸也呕出来了。我身心俱疲,嗓子眼火辣辣地疼,几乎发不出声音,就伸出食指指了指黑瞎子。
黑瞎子道:“先漱口,然后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去找找看有没有止痛药。”他把那袋馒头塞给闷油瓶,离开了房间,
闷油瓶在洗手台倒了杯水,递给我。我保持弯腰的姿势拽了拽他的袖子,尝试发出一个音节:“你……”
他立马把水凑到我嘴边,神上安抚了一下。我漱完口,疲劳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道:“我是说……你的那把黑金刀,在他那里。”
“我知道。”他淡淡道。
“你不要了吗?”我心想你不要了,打折卖给我也行。
“他要去办点事。”交代完这一句,闷油瓶就闭口不谈了。
我追问:“办什么事?”
他一幅不想说的样子,我的语气不自觉变得强硬:“又有什么问题?别再吊我胃口了,你说不说?”
“你的神暗示,对我没用。”他看了我一眼。我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一时非常地尴尬。
胃里空荡荡的,熬不住,我只好拿个馒头过来开始啃,“瞎子借你的刀,别不是去杀猪祭祖吧?”我胡乱猜测着,边啃边和闷油瓶离开了手术间。
馒头很有南方的特点,又甜又粘。我忽然想到,口腔里还有创口,自己就能吃东西了?我有些慌,用舌头舔了舔创口,惊奇地发现它愈合得差不多了。还是说黑瞎子医术高超,本来开口就小?
黑瞎子拿着盒药回来,听完我的疑惑,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以平常的口吻道:“哦,自愈能力强是好事,那你也用不着止痛药了。”
说完,他从盒里抽出两板药握在自己手里,顺手将竹筒放下,很自然地走向门外。好像在他看来,那些生理上的异常都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可对我来说,却是巨变。
我急急喊住他,道:“你忘带东西了。”
那条蛇在竹筒里间歇挣扎,黑瞎子扬扬手,“我不要。吴三省留给你的,你想要就带走。”
我想听的正是这一句话,于是一阵窃喜,把它拿起占为己有。黑瞎子转身,说道:“它会引来不少危险,好自为之。”
我难得看到他认真的脸色,正想开口调侃他养蛇养出了感情,他又接着道:“就连你,也不可能预料到所有情况。”
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