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之余,萧念稚无可奈何,喉间有些痒痒的,少顷,蹬着步子气鼓鼓的回去了。
夜里,末怀破窗而入,跟萧念稚拌嘴落得个惨败,说不过,打不得,使得他躁闷的露出了狼耳朵,现形是妖类出现极端情绪时刻才会有的原始野兽本能,似乎想要通过此种方式表达内心的愤懑或者喜悦,至于现下末怀暴躁的满屋子跑,而萧念稚无视他逗弄着松猫的情景来看,兽形现身的原因应该是前种了。
末怀气他云淡风轻,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临走前送他一句话。
你就护着他吧,早晚你得被他害死,到时候别后悔了。
松猫耷拉的绒耳朵越摸越舒服,难得称手,对于末怀的忠告,停在耳朵里,散在一念之间。
接下来连续五天,萧念稚果真没见过扶艳,那些人不知道将他关在哪了,萧念稚凭着大千书的记忆,找遍了南宫府所有可能被忽视的隐秘地点,包括装模作样四处溜达实则逮住巡逻的弟子套话的招,结果一无所获。
五天下来,萧念稚的耐心消磨殆尽,他直接上了南宫乘的寝殿,直言不讳地打听扶艳的下落,却被告知,扶艳早在前天被送去了天水的颜家学府学习礼德。
送去学府求学是好事,萧念稚其实也希望有个正规的地方能教扶艳学点知识,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一声招呼不打,似有自己今日不去问就打算瞒一辈子的架势,萧念稚冷言:“南宫府这次是把我完全变成一个局外人了吗,对我设防了?!”
南宫乘可没这个胆子,不过南宫府那几位上人的意思,就是不把萧念稚当回事,若不是他求情,扶艳早就被扔出八墟宇山了,哪还有去学府修学的好事。
萧念稚问:“去多长时间?”
“少说有三年,看颜家那边反馈回来的消息。”
若好,可提前毕业,若不好,五年十年,囚禁式教育总会有成效。
三年后,扶艳十六岁,个子会长高,身体也会张开,他的三年没有自己,归来之日会不会忘了自己?
南宫乘知道他想什么,趁早打断了他的念头:“仙君放心好了,颜掌门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对扶艳做什么,你院子的那个小姑娘甘遂要跟着去,我也让她陪着去学习,也可顺便看着她,您可千万不能去天水看他,上人的意思是罪罚三年。”
他和扶艳必须遵守约定,如若违背,扶艳必不会好过,很可能会死。
“我知道了。”萧念稚转身,补充道:“我会守约待在南宫府内,你们也要遵守约定。”
南宫乘颔首,半晌,萧念稚说:“我灵力受损,我希望这几年有事的话尽量不要叫我。”
人生路漫漫远兮,不知何时,昨日烛火伴夜相随,明日破晓,灯灭人走,楼空茶凉,所以人们常说要把每一次的见面当做最后一次,而当心心相惜,本以为永不会分离之时,就爱忘乎所以,直到有天,没有准备的,忽然离开。
待他日相见,又是何种姿态,何种情绪。
黔州天水,樱花铺道。
四季常开不败的红白樱花,几乎已经成为天水在外的形象。
颜家位于天水花谷的阳坡,古木建筑沿坡而上,四周长满参天大树,将颜家隐蔽的藏在其中。
万无一失。
扶艳过来的时候在一间子弟屋里睡了几天,至于几天,他不记得了,只晓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的,就一张床,屋内家具摆设简便,不宽敞,但也不憋人。
这里不是师父的寝殿,这是第一认知。
当他推开门,看见满道路的樱花飞舞时,他明白这里很可能不是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