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空荡荡的口。
这时候云疆国主已经骑着他的马被周围拥护着前进,可是马上那人的回头一瞥,却被崔眠捕捉到了。
那个回眸里满载愧疚,那绝不是疯子会有的眼神,所以如今那个马上的人,是清醒的状态,他完全知道云熙要让他去送死,而他是自愿的。
崔眠突然有了于心不忍:“云熙!如果他有选择,他也不想双生,也不想得病,更不想害你至深。”这话是想让云熙改变计划,放过哥哥。
“但他没有选择,已然害我至深如此。”
崔眠默然,云熙说的对。便看着那云疆国主的马匹渐渐远离了视线。
“好了,小眠,我们该换地方了。”
川河一战,莫长生打头阵。
两军对峙之前,不了唇枪舌战一番。两军的统帅出列,莫长生脊梁笔直,威风凛凛,英气逼人。对面的云疆大将也不差,同有一国大将之风貌,只是莫长生比起对面的老将,要年轻许多,更多出了几分年少轻狂的气质。
莫长生开口道:“你们云疆本就是北蛮,喝人血,吃人肉,不受教化。如今吞并了周围小国还不安分守己教化子民,却学人当起了贼。屡来犯我南夏,屠我南夏子民,欺我妇孺,贼心不改,天理难容!”
对面的云疆老将仰天大笑后,道:“你说我们是贼,好笑!你当初南夏屁那么点大,怎么变成今天这样辽阔?你们也是贼,你们莫家就是给贼打头阵!”
“你!”
那老将感慨,少年人就是少年人,沉不住气。又道:“你个莫家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敢跑来打头阵,当年你三哥可就是死在我的长刀下的。真是怪了,莫家人怎么一个个都来求死。”
莫长生再不与他理论,策马提枪而上。
“卫我国疆,不容北蛮!”桃满先喊了一声,接着就是整齐划一的口号声:
“卫我国疆,不容北蛮!卫我国疆,不容北蛮……”
两方jūn_duì正式交织在一起,战鼓四起,黄沙漫天,旌旗翻卷……
川河之战,南夏大获全胜,获了所有南夏疆土。且莫长生还斩下了云疆国主首级,举国欢呼雀跃,全军上下士气高涨。
云疆失国主,jūn_duì人心涣散,被南夏打得屁滚尿流,往北撤退。
这一切实在是顺利,顺利得让文君持有怀疑。可能那颗头颅又明明白白的就是云熙,他也见过的。
而这时京城的旨谕传来,其一,表彰了川河一战众将士们立下的汗马功劳;其二,务必戒骄戒躁,听从将领指挥可趁势追击;其三,务必要把云疆国主的尸体头颅保护完好。
看这第二条,皇上是不愿就此手了,恐有复云疆之意。而这也正得几位主将的心。用桃满的话说就是这云疆皮太痒,欠教训!
就在川河之战的半个月前,萧炎被捕了。地牢内一盏明灯,一盘棋局,对弈二人。
萧炎戴着枷锁执棋落子从容不迫,反倒是祁佑心事重重。
他想:这个萧炎怎可潜伏在南夏这么多年,且贾府商脉之广,辐射全国。这么多年来,勾结了多少官、商、士。整个南夏在一窝蜂的笼罩监视之下,就像是透明的一样,可比他这个皇帝还要了解南夏的一举一动。而贾府又是他们的翻译南夏文献和输出机密情报的作坊。能建立这样一个组织的人,让人生惧。且他是小官,又是小官。
“萧炎,朕且问你是否有被何人威胁?”
“无。”
“为探得机密,不惜睡遍京城高官,到底是何动机呢?”
“身行力践,为国捐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