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素姑了。”对于他目前的状况来说,龙血的确是最好的滋补,而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继续养伤了。
“你的记忆没有错。”薛止坐到他的身边,继续那天没有说完的话,“我在那镜子里看到了一些事情,当中有一部分刚好与我的身世有关。”
在他的讲述里,早在人和妖都不存在的上古时代,天与地之间诞生了一对双生子,他们一同度过了无穷的孤独岁月,等到后来又有了其余造物,他们便成了最初的神。
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穆离鸦手上一抖,要不是另一个人帮忙稳住,大概杯子就会直接落到地上。
过了会,镇定下来的他看向薛止英挺的侧脸,还是有些震惊于这个事实,“那个人……他真的是你的兄弟吗?”
“用这世间的准则来说是的。我们差不多是一同诞生的,他比我晚了那么一点,所以他的确是我的兄弟。”薛止按住太阳穴,一点点回忆起在镜子里看见的景象和那些虚无缥缈的意识念头,再将它们复述出来,“但是我和他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他亲近人族,接受人族的供奉,为他们降下福祉,而我和他相反。不同的是,他视妖物为低贱之物,而我对凡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敌意。”
穆离鸦直觉抓住了一些隐约的苗头,但是还远不足以解开所有的谜团。
“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
薛止,或者说目前顶着薛止这重身份的神将自己找回的那一丁点过去尽数说给他听,没有半分隐瞒。
镜子里那一丁点破碎的回忆远远不能够填补他心中那个巨大的空洞,他自己也还有数不清的疑问没有得到答案。
“我在想,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穆离鸦缓慢地说着。
如果他的阿止真的是天地初生时最高贵的神,那么为何会成为现在这个看似再普通不过的凡人,还有那丢失的魂魄,现在想来,当时穆弈煊应该是对他们说了谎,他丢失的是比普通的魂魄更加珍贵的东西,这样就能说通为什么他们十多年来都找寻不到了。
若是凡人的魂魄哪有那样上天入地都难以寻得的?
“所以我一定要去天京。”
薛止伸手挑开一点车窗的帘子,让寒冷的风透进来,也让他们看清外头辽阔的天地。
比这睦州更加向北的地方就是天京,整个雍朝的心脏,那布下阵法的神秘幕后主使就在深深宫墙后边,更是他们一直追寻的真相所在。
“那里有我失去的过去,也有所有恩怨的终结。”
这是他名义上的兄弟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真相就在那遥远的京城,而他会在那里等着他寻来。
薛止转过身,眼神中染上了一点无言的悲哀,过去的他鲜少表露这般鲜活的情绪,那一点过去的残影对他的影响居然比十多年间发生的许多事都要强烈,“我不想再这样一无所知地活着了。”
……
更晚的时候,薛止出去向素姑拿药,穆离鸦在车内等了一会,等到有人的脚步靠近,就立刻抬起了头。
“阿止……”他将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换上副对外人的温和面孔,“是你啊,何先生。”
何尧还是那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样子。他搓着手向车厢内张望,仿佛在确定薛止在不在,“我能进来吗?没别的,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你说是吧?”
“这本来就是何先生您的地方,不需要这样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