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问我的意思。您能允许我们借用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他早就看出来何尧和素姑,还有商队的其他人都不是人,之所以会在上山前说破,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考量。
比方说给他们一个提醒,下次再做这种事切记不要如此显眼而刻意。
何尧笑呵呵地进到车厢内,“你不介意就好。”
“何先生,既然你主动提起,那我就问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和阿止。”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个隐约的答案,再问何尧是为了确认这个猜想。
“我们是你父亲生前的旧交。”
“有什么证据吗?”
“素姑曾留了鳞片给你父亲,这鳞片之前被你那个……呃,朋友带在身上对不对?”何尧说得十分坦然,没有半分作伪的痕迹,“要是还不肯信,就来看看这个是不是你父亲的手笔。”
等到何尧真的将那刻着他父亲落款的短剑递到他手中,他反而松了口气,心里想的是果真如此。他父亲活了许久,铸出来的剑却寥寥,最好的那把在薛止手上,剩下的要么进了剑祠,要么就不知所踪,此刻在何尧手中见到也不算稀奇。
“是我冒犯了。”他重新对何尧行了礼,“谢谢先生留我二人。”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能帮到你们就再好不过了。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你伤好了点,我们该准备动身了。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去哪里?”
何尧直言,皮货商人这层身份不过是他临时起意的伪装,要是早知道破绽这样多就不心思了。他们身为穆弈煊的故人,是有必要照顾一下故人子嗣的。
“我想回一趟家。”
到底伤得太重,穆离鸦的神还是不大好,一旦卸下防备,疲惫就开始显露。他没再过多掩饰,直接跟何尧说了心底的实话,“我想回一趟江州山中的家。那里应该还有我们之前没注意到的线索,或者说注意了也未曾深究。”
还有他答应那白鹤的事情。他答应要为那白鹤铸一把剑,就用她的魂。
以魂铸剑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完成的,所有的秘法都藏在穆家的剑庐之中,连身为穆家人的他都无法带走。
何尧听过以后连连点头,“确实,你应该再回去看看。你父亲做事一贯谨慎,不会不给你留信息的。”
“但是我不能去……”穆离鸦摇摇头,亲自否定了这件事。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剩余的多少时间了。
史永福的卜卦很清楚地指向了七个地方,加上那座毁于一旦的白骨佛塔,他们一共破除了三处阵法,还剩下四处分散在龙脉上。
“为什么?和你们一定要去那古怪佛塔是一个原因?”
“差不多吧,我们一定要毁掉那阵法,不然……”不然什么,他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想要冷酷却总无法丢弃那点恻隐心,明明到现在还不明白这阵法与他背负的血海深仇有什么关系,可还是因为那些沿途所见的民生一二再再而三地插了手。或许这就是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