蠡过上几招。
听老范一本正经地叨逼叨,七爷也觉得很无聊。于是他一边看电视一边打开芥子空间开始整理东西。整理得差不多了,谢必安突然想起有个挺重要的东西一直没有见到,于是来回又理了几次,还是没有找到。
谢必安嘴角一勾,然后自言自语道:“一。”
话音刚落,范无咎便打开了房门:“七爷,你跟我出来一下。”
谢必安翻了个身,让自己趴在沙发上,从范无咎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谢必安的脑袋。
“要办的事情办完了?”谢必安翘着嘴角,懒懒地问道。
范无咎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紧张地道:“还差一点,需要你帮忙。”
谢必安下了沙发,走到玄关:“什么忙,你说。”
范无咎拉住谢必安的手,将他带出房子。
看到外面的一刹那,谢必安倒吸了一口气,震惊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目所能及之处,全部是白茫茫一片。整个酆都,只剩了血色的天与雪白的地。
谢必安走到院子当中,天上仍飘着雪。白色的雪和七爷白色的西装融为一体。他回头朝范无咎看去,却见刚刚还西装革履的八爷,换上了玄色武服,黑发垂在腰间,头顶一黑色高帽,上面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
谢必安有些纳闷今日八爷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但也配合地将衣物换回了原来的模样。旧时文人装扮,一袭白衣,衣袖随风飘扬,与雪混成一片混沌,白色高帽上面也有四个大字“一见生财”。
范无咎走到谢必安面前,一只手握上谢必安的手,看着他眯起的双眼,下定决心,开口道:“七爷,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起我在元宵灯会上看到了少年时的你我二人吗?”
谢必安没搞明白八爷好端端的为什么提这个,虽然疑惑,但还是正经回道:“当然记得。”
“那天我看到年少的你穿过人群,走到年少的我面前。年少的我看见你的一瞬间,眸子里被点上了七的光。那时我才清楚地意识到,原来我那么早……那么早就爱上了你。可我却一直没有发现。那时我以为我喜欢姬兰,或者其他什么女孩子,但却从来没有意识到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我……”
“别说了……”谢必安打断了范无咎的话。
范无咎看到谢必安瞪大的双眼,看到了他琥珀色的眸子,心中一冷。
“七爷,我……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动这种心思。”明明感受不到温度,但范无咎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周围白茫茫的雪冻住了。
“八爷,你,你不是直男吗?你不是一直喜欢女人的吗?”谢必安每说一个字,声音都带着明显的抖动。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直男?”因为害怕给谢必安太多压力,范无咎强迫自己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我可能是个双吧。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因为是你,都无所谓。”
谢必安将与范无咎握在一起的手抽.出,他看着范无咎的眸子开始隐隐透出绝望,才跷起脚尖,将刚才那只手扣在范无咎的后脑勺上,凑过去轻轻亲吻了一下范无咎的唇。
世有白昼,亦有暗夜,有至善,亦有丑恶。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但总有一处为黑,一处为白。
太极阴阳,白至浓处白亦黑。
我们本是一体,你就是我,我便是你。
范无咎伸出颤抖着的右手,轻轻抚上谢必安的脸庞。这只手曾很多次的触碰过这张脸,或是恶作剧般的揉.捏,或是出于善意地擦拭,但它从未像今天这般饱含了几千年的爱意,范无咎只是摸着,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