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我懵懂的幼年拉起我的手,一点点教我编花环。手指翻飞,漂亮的花环吸引了我的眼,笑着说:“你选了很好的花”?
是谁,牵着我来到喧哗热闹的游乐园,在我小小的手中塞入一支棉花糖,微笑着抚摸我的头,想要我展颜欢笑,却又在听到“精市哥哥的眼睛,不适合眼泪”的时候,瞬间红了眼眶?
是谁,在我极力忍着眼泪,想要有自己的姓氏和亲人的时候抱紧我,告诉我他是和我有着一般相同血液的亲人,是第一个找到了我的小哥哥?
他为我捞起喜欢的金鱼,唇角的弧度迷倒了多少路过的女孩子。
他为我搭建树屋,在他的精灵国度,为我建一个家。
他承诺为我抓住梦想,眼睛里的执着告诉我他有多认真。
他带我一起坐在树屋的床上拼图,告诉我只要我呆在他身边,就是他的幸福。
他独自坐在床边,为自己即将毁掉的梦想落下泪滴,默默祭奠。
他站在树下望着不远处的队友们,那么渴望,那么悲伤。
幸村精市!幸村精市!
我们一起长大,熟悉彼此如同指掌,我已习惯你的陪伴,请你,挺过来。
当我的生活中少了你,我无法想象,生命中会留下怎样令人心惊的空白。
求你,一定,一定,
在我的身边,如常的微笑,璀璨光明,尽夺万物风采。
祈求上苍,从那扇门中出来,你仍是那个神之子,万人瞩目,尽掌人世风流。
“镜夜,景颐她……”幸村雅子一阵心惊,失声叫道。
景颐很不对劲,神色飘渺,眼睛没有焦距,却还是动也不动的盯着那盏灯。好像已经游离于世的魂魄,没有牵绊,没有记挂。随便一阵风,就可以从凡世带走这个漫无所依的孩子。
凤镜夜早已站起身,双手抵住她的肩,轻轻地摇晃,急切地叫她:“景颐,景颐?醒一醒!”
没有反应。
这些天来,景颐早已耗尽了心神,此刻的惶惶无搓终于成为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这个年仅12岁的女孩子。
凤镜夜咬牙,狠下心,一记手刀劈在她后颈,将她软倒下来的身体小心地拥在怀里。
“雅子阿姨,抱歉,我带她去休息了。”
“好,这里我守着,有什么消息一定通知你们。”幸村雅子站起身,从身上取下披肩盖在凤镜夜怀中的景颐身上。
凤镜夜快步走出去,很快消失在门外。
幸村雅子十指交扣,闭上眼睛,诚心诚意的祈祷:精市,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为了景颐,也一定要挺过来!
醒来已是两天后。
费力地睁开眼睛,浑身都好像失去了力量,软软的,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手指一动,这微小的动静已然惊醒了身边伏着的人。
“景颐,你醒了!“迹部景吾惊喜的凑过来。终于醒了,已经两天了,景颐一直沉睡不醒,只有轻轻的呼吸昭示着生命的迹象。
“哥哥,”景颐努力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孱弱的像是刚刚出生的小猫,“精市哥哥……”
“放心,手术很成功。”迹部景吾心疼的抚着她的发,“景颐,他没事了,如果复建的成功,他还可以继续打网球。”
手术成功,他还可以继续打网球。
这已经是手术前不敢奢望的最好结果了。
“太好了……”景颐闭上了眼睛,安心地勾起唇角,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滑下。
“恩,你可以放心了。”迹部景吾擦去她的泪,自己也红了眼眶,不为幸村,只为劳心若此的妹妹。
“镜夜哥哥?”景颐睁开眼睛,看到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上的熟悉身影,顾不得还在滑下的泪,忙挣扎着要起身,“他怎么了?”
“嘘,”迹部景吾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回到床上,示意她安心,声音也压低下来,“他没事,他没事。只是守了你两天都没合眼,刚刚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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