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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闪进房间,像是怕惊扰到床上熟睡的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
来人修长的手指轻抚景颐肩上和手臂上的伤处,没有施力,只有残留的温度可以证明手指拂过的痕迹。
手掌抚过景颐安宁沉睡的侧脸,像是感受到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景颐在睡梦中微微翘起唇角,蹭了蹭脸侧的温热手掌,像一只可爱的猫咪撒着娇,眼睛紧闭。
凤镜夜夜一般墨色的凤眸中一片温柔缱绻,水一般的眷恋几乎要满溢而出,将床上安睡的宝贝紧紧包裹。即使在漆黑的夜,他也可以在心里描画出景颐的每一个神态动作。
景颐,我的宝贝,没有人能够伤害你而不付出代价。
俯下身,在景颐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伸手替她理了理散在枕边的长发,细心地掖好散开的被角:“晚安,景颐,做个好梦。”
房门再度轻轻地被关上,走廊里的壁灯打出的灯光被隔绝门外,房间重归黑暗。床上本应安睡的女孩儿睁开眼睛,含笑看着关上的房门,无限舒适安心地翻了个身,再次闭上眼睛,轻声呢喃:“你也一样,镜夜哥哥。”
“凤镜夜。”
凤镜夜回过头,宽阔的走廊上,壁灯暖黄的灯光并不刺眼,带着淡淡的温馨,迹部景吾正站在书房门前,衣着整齐,显然并没打算睡。
“你在等我?”
“啊恩,让本大爷等是你的荣幸。”
“嗨嗨~”凤镜夜无奈垂头,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应道。对于迹部景吾诡异的措辞和自称,他早就极度无奈的接受了。幸好这位大少爷虽然审美异常了点,做事倒是相当漂亮,完全当得起他挂在嘴边的“华丽”。
话说他身边好像经常出现这种自我迷恋的类型,须王环是这样,眼前的迹部大爷也是这样。难道真的是人品问题么?凤镜夜暗自摸摸下巴,希望景颐不要被他们带坏才好。
“来书房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谈。”
是“我”,而不是“本大爷”。这么严肃的样子,百分百是关于景颐了。
跟着他走进书房,宽大的红木书桌上极不搭调地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清淡爽口的饭菜,散发着淡淡的暖香,显然还热着。凤镜夜愣了一下,诧异的指了指自己:“特意为我准备的?!”
“本大爷怎么会这么不华丽的在这个时间吃东西!”太过明显的惊讶语气显然刺激到了迹部大爷敏感的神经。迹部景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凤镜夜注意到他脸上不太明显但是确实存在的红晕,“想也知道你是去处理今天下午的事情了,本大爷可不会做出让为自己妹妹做事的人挨饿这种不华丽的事情!”
“那真是谢谢你了,华丽的迹部大爷。”微微揶揄,凤镜夜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来吃饭,忙了一个晚上,他确实有些饿了。迹部景吾那个别扭的性子,还是不要招惹的好。除了景颐,很少有其他人这么细心地关心他,感觉……还不错。
景颐有个好哥哥呢,自己可以更放心一点了。
迹部景吾没有理会他的揶揄,也转到书桌后坐下,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按铃让佣人进来收拾。当书房重归安静,才开口问道:“你去看过景颐了?”
“恩,她睡了。”
“怎么样了?”
“具体资料我就不说了,估计你也查到了,”凤镜夜扫向迹部景吾右手边一叠文件,上面加粗的“橘杏”两个大字占据了标题的位子,“如果你是问处理情况的话,尽管放心,作为一个深度精神病患者,她已经没什么机会再出现在景颐面前了,她会一直呆在她应该呆着的地方。”
“景颐说过那个女人觉得她知道比赛中会发生的事情,这一点,你查了吗?”
“景吾,”说到这儿,凤镜夜想到那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冲他吼出的那些话,忽然勾起一抹兴味的笑,“说真的,以一个出身医学世家,从小接触研究各种医学病例的人的角度而言,我觉得她这里,”手指点了点太阳穴,“真的有问题。”
“她好像认为她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我们只是存在于那个世界里一部漫画的人物。之所以去找景颐,是因为在她的臆想中,只有景颐原本是不存在的。所以,她认定了景颐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将她哥哥受伤完全归咎于景颐的袖手旁观。”
“深度幻想症?”迹部景颐皱眉,是个疯子么?
“基本上可以这样说。多亏了她的‘病’,让我处理起来几乎都没费什么力气。”凤镜夜向后靠在椅背上,右手撑在扶手上托着下巴,随意至极的姿态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她的家人呢?”
“已经认定了的精神病,再怎么样也要送去医治吧。他们学校前一段时间刚刚做过全身体检,连理由都不用找。她平时的成绩也还不错,还得过一些奖项,听说凤财团愿意为‘品学兼优’的女儿提供全面的治疗并且免去大半的巨额医疗费用,她母亲感激涕零呢!”
“哼,真是你的风格,”迹部景吾斜觑着他,钢笔握在修长的指间,笔尖反射出刀刃一般冰冷的寒光,“明明居心叵测,心机深沉,却偏要披着一层善良仁义的皮迷惑人心。”
“呵。”凤镜夜扶了扶眼镜,如常温和的微笑却透出危险的味道,“他们想要看到这样的凤镜夜,我给他们看,还不好么?”
“切,”迹部景吾白了他一眼,却与没再说什么,“出门左转第三个是给你准备的房间,慢走不送。”
“多谢了,晚安。”凤镜夜起身,单手插兜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