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双手紧紧握着可乐罐,假装没听懂,下巴往卧室方向一抬:“哥,我明明十分钟前刚从那床上起来啊。”
“你在我面前还演。”谢安明用食指点在安颜的额上,轻轻一推,另一只握着可乐的手往四周指了一圈,“你在这儿住四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地板拖得这么干净,那边水迹都没干,刚拖完不久吧?还有这些摆件,一个个还反光,你平时能这么勤快,我都能烧香拜佛了。”
安颜不满地抗议:“我平时没那么懒吧。”
“对,你最勤快就是换杂志,除了有自己的那几期,一个月一定要扔一批换新的。”谢安明随手拿起一份,递到安颜面前,“看看,这本可是三个月前的。”
安颜无言以对,感觉他哥就像个福尔摩斯,而自己是个浑身破绽的嫌疑人。
“细节错漏百出,处处粗心大意,一看就知道是时间不够,”安明?福尔摩斯?谢总结陈词,“说吧,今天早上是从哪赶过来的?你可别告诉我是邵钦远的家。”
跟谢安明坦白有小概率可以被从宽,但抗拒的话一定会被从严。
“不是……他给我送了一间公寓。”安颜无可奈何,低声说了一个小区名字。
“那里的高层公寓,勉强算他有诚意。”谢安明点点头,说,“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你那金屋看看?”
安颜有点为难:“邵钦远还在呢。”
“算了,我也没兴趣。”谢安明飞快改口,冷哼一声,往安颜的卧室晃去,他环顾一周,“卧室你倒是布置得挺靠谱……这是什么?”
谢安明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幅油画上,他很快就认出了它,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安颜:“这东西居然在你这儿,你那时候就已经看上他了?
“当时只是有一点好感,”安颜辩解道,他举起两个手指给谢安明比划,强调道,“一点,好感。”
谢安明闻言,眼神变得比刚才更奇怪:“一点好感花了一千多万,你可真是挥金如土。”他说罢,便回过头仔细地端详油画,那时他跟邵钦远都在后台,油画一直被盖着白布,待它上了台,谢安明也没认真看过。可如今在明亮的阳光下看它,谢安明才发现有些莫名的熟悉感:“我怎么觉得它有点眼熟?”
安颜像是终于找到了同道中人,双手一拍,高声说道:“对吧,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觉得很眼熟!”
谢安明皱着眉在记忆中翻来覆去地搜索:“在我大学的艺术馆展出过吧?”
安颜摇头道:“不不不,你们那儿我还没进去过呢。”迄今为止,他对谢安明的母校印象最深刻的依旧只有食堂。
两兄弟并排站在油画前,像是要把它看出一朵花来似的。安颜忽然指着右下方远处的两栋建筑说:“这两栋,感觉特别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他妈画得这么抽象,你也能认得出来。”谢安明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依言望向那两栋建筑,半晌评价道,“有点像俄罗斯那边的风格。”
安颜灵光一闪:“是莫斯科!我们之前去的时候,是不是在郊外有看到这样的向日葵花田?”
“整个俄罗斯在郊外随便逛逛都能看到这种花田,你给我醒一醒。”谢安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