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叮当作响。
服务生在见到白千湾的时候,眼睛像是灯泡似的亮起来,他惊叫道:“啊,你真的来了?”
白千湾点点头,压低了帽檐,他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此时的餐厅只有他一个客人,大早上的,压根就没有人过来吃早餐。也不知这家餐厅一天下来得亏本多少。
早餐是一碗地瓜粥,地瓜被熬得软绵绵的,里面还加了玉米。服务生一边看他吃饭,一边询问口味如何,就好像这碗粥是他做的似的,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兴奋,天知道他在兴奋什么。
因为不用招待别的客人,这个服务生干脆坐到了白千湾前面。他也不知为何对白千湾产生兴趣了,问道:“你今年几岁了?在哪里上班?”
为什么会有这么八卦的服务生呢?
尽管白千湾皱了眉表示自己的不悦,那人仍仿佛看不见似的,隔着镜片分析着白千湾的婚配情况:“未婚,没有女朋友吧?应该没有,看起来不像有的。”
正说着,一个人影从门口闪了进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了白骋的可能性,白千湾押着脖子仰脸看过去,帽檐压得太低了,他只能这么看人。
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短短的长袖衫,眉眼都是惊喜的笑意。
“你来了?”阮致说。
白千湾不流露失望的真实感情,勉强和阮致打了招呼。
“来吃早饭吗?”
“吃过了,”阮致的眼神流连在白千湾的脸上,“只是过来看店。”
“看店?”
服务生将手掌指向了阮致,低声说:“这位就是我的老板。”
原来是餐厅老板啊……
“既然这样,”白千湾犹犹豫豫地将自己的不情之请全盘托出,“我想在这里坐很久,从早上到晚上。你能不赶我走吗?我在等人。”
“当然可以。”阮致一口答应。
应承得是不是太快了些呢?
白千湾看着他和服务生,总觉得有些不对。
阮致又说:“之前阿回已经同我说过,你在等那位常客吧。没关系,反正餐厅生意也不好,你放心在这里等吧。”
说完,他和服务生都笑了起来。
又说了几句,阮致上了二楼,服务生闲得发慌似的,把白千湾的桌子擦了又擦,目光也在他身上摩挲,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半小时后,白千湾拦住了在他身边转悠了很久的服务生。
服务生噗嗤一笑,揶揄道:“吸引别人目光的人总是喜欢问为什么。我只是好奇你而已,没有恶意。”
“好奇?”
“因为阮老板嘛”服务生晃着抹布,暧昧道,“他也说了类似你之前说的那种话哦,‘如果这位顾客再来的话,务必通知我’。”
阮致……
白千湾叹了口气:“是这样啊。”
“怎么?”服务生问。
“没什么。”
之后不论服务生如何旁敲侧击,白千湾只一味摇头,什么也不肯说了。
白千湾一杯奶茶喝到了中午,餐厅里的客人渐渐多了,每进来一个人,他就要眯着眼仔细打量是否是白骋真身,可惜,每一个都不是。
中午他点了苹果派、乌龙拉面和罗宋汤,等待上菜的时候,一缕蓝色的鬼魂忽地从靠街的透亮玻璃穿越而来。
小康王像是大病了一场,形容憔悴,不仅脸孔有些许浮肿,眼睛也像是哭过,泪汪汪地泛着蓝光。他见了白千湾,张嘴就是一声痛苦的嚎叫。
白千湾忙不迭戴上耳机,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了,被人打了一顿?”
小康王说:“我进不了你那间房子,碰到墙壁的时候,甚至手都被烫伤了。”他伸出双手,只见他深蓝色的手掌有溃烂的痕迹,像是发炎了。
“鬼屋?”白千湾也是吃了一惊。
“不是鬼屋,”小康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