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柏月白便要在那长刀之下血溅当场,然而那长刀临头之时她的身形却诡异一颤,待李浅墨定睛看去,柏月白却以双锤间的银链死死将那长刀锁住,令其再难劈下也无法拔出。
柏月白身形猛然一扭便将那长刀夺于手中,而后凌空一脚向那长刀之下的虚空狠狠踢出。
“嘭”
一声巨响之后,柏月白所踢之处光影模糊,显出了一位身着银色斗篷的老者。
然而此刻那老者嘴角却有着殷红的血迹,已然受了伤。
“弄虚作假,不堪一击。”柏月白不屑的看着面前的老者。
“镇西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那老者眼神凝重的望着柏月白说道,他已经能够感受得到,柏月白的实力距离那道天堑业已不远,似乎隐隐有了爆发之势,恐怕无需再多时日便可迈出那一步。否则自己在现身之后也不会败的如此干脆利落。
“幻苍术,你应该已在此地埋伏良久,却为何一直未出手?”柏月白没有再继续攻击,而是忽然向他问道。
其实白泽灵鹿能够如此轻易察觉到幻苍术的存在,也是他故意漏出的破绽罢了,在场之人除了李浅墨恐怕皆有此疑问。
“老夫本不愿与诸位为敌,”幻苍术咳了两声后缓缓说道,“无奈宗主有命,也只好走上这一遭,此番被镇西将军大败,回去倒也是有了交待,”他那有些浑浊的目光扫过柏月白身后众人,在李浅墨身上稍稍停顿,便又继续说道,“老夫年迈,不喜争斗,尤其看不惯众人内斗,不过事已至此,倒也别无选择。”
幻苍术似乎话中有话,苍老的声音在林中缓缓的回荡着。
“老夫观众人皆为青年才俊,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不过你们此去向西定要一路当心,像老夫这样的好人可不多了!”幻苍术话音未落,他身形已然缓缓消散于林间,不见踪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浅墨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呆滞,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神秘又如此戏剧性的战斗。
“幻苍术此人,倒也不坏,”陶玄存说道,“我本身的银戟便同样为光属性灵器,所以与这千幻派还有些交流。”
“千幻派中,其宗主最为神秘,不曾有人见过。宗主之下以两位长老地位最为尊崇,幻苍术便是其一。”
“其人性格慵懒,自由散漫,确实如他所说不喜争斗,常年来以研究灵功心法为乐。一身幻术当真出神入化,倘若他今日真是施展开来,恐怕连厥灵境的强者都无法分辨,更别提我们几人。”
“好在他为人亦是刚正不阿,故此才不想与我等为难吧。”陶玄存为李浅墨道出了关于那老者的部分旧事。
“会不会是缓兵之计?”浅墨问道,她明显看到柏月白已经占尽上风,他们又有如此多人在此,那老者如若与他们为敌,又怎能令他如此轻易逃脱?
“公主疑虑也不无可能,总之他有一言不虚,此去向西,定然不会轻松,我们多加戒备便好。”陶玄存随即答道。
经历了一番小小的波折,众人前行便又多加了几分小心,好在几日赶路下来也并无意外,虽然风餐露宿,但是也好过与人拼命厮杀。
这一日傍晚,浅墨与众人终于钻出了那林木茂密的森林,她随即便被眼前那高原落日的景象所触动,望着前方的雪山草甸及星罗棋布的湖泊发呆起来。
“此处已然是阿米尔高原,咱们就在此地多修整两天,以应对接下来的苦战罢!”冷遥清向着诸人说道。
“苦战?”李浅墨方才转过神来,吃惊的望向冷遥清。
与高原的寒冷不同,位于灵虚大陆南方的赤焰沙海常年来却总是酷热难耐,水源稀少,令人无法忍受。
但沙海之中也有一处宝地,便是那绿树如茵水草丰茂的绿洲。
“师傅!您老人家大老远的跑了这么多路,现在又受了如此重的内伤,那该死的李明瀚到底许了您什么好处!”苏樱儿正在那绿洲的宅院之内大发娇嗔。
前几日她师傅已然从李唐返回,但却是被族中之人给抬回来的!虽然此番师傅独自一人前往李唐,远不比几年前他们声势浩大呼朋唤友的前往极北冰原,但是以他现在的修为,什么人能够将他伤成这样?
虽然大为惊讶,但是知道些许nèi mu的苏樱儿还是隐隐猜到了什么,便待他师傅伤势有些回复之后前来看望。
至于发起脾气来,自然还是因为苏长烈未将他与李明瀚的计划告之。
“没想到李成蹊此人竟然如此了得,我身怀此物与王振番三人联手竟然还被其重伤。”苏长烈虚弱的蜷缩在藤椅之上,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