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棠恭敬道:“臣职责所在,一切听从陛下吩咐。”
皇帝凝视元棠半晌,说:“弘绎这回没有回来。”
“齐王要准备出征,这时往返于京城和霁,怕延误战机。”
“哦,”皇帝轻声说:“你这么想?”
元棠再次低头。
皇帝道:“他是不敢回来,怕朕杀了他。”
元棠跪地道:“陛下,齐王是您任命北征的将领,战前疑将恐怕不妥,若您真的怀疑齐王,不如就把他换下。”
皇帝自嘲笑了笑:“朕可不敢换他,宗室们,桓王他们可都盯着朕。”
元棠默默不语,皇帝又笑了笑说:“他也想杀朕,朕知道……皇祖母对父皇,父皇对皇伯父,还有……都是如此。”
皇帝的声音听起来隐隐有些压抑,元棠脊背发凉,皇帝转眼看着元棠说:“你倒是肯信他。”
元棠说:“臣与殿下之间没什么信与不信,未曾辜负,所以不用怀疑。”
“是么?”皇帝说:“想不到袁卿竟是痴情人……可惜”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淡淡的鄙夷,元棠心里极不舒服,但是也不能跳起来揍他。
过了一会儿,皇帝让元棠退下。
元棠以为皇帝会就此留他在京城,出征前一天,皇帝又忽然下旨让他随军护驾。
帝驾从京城出发时,霁的南夏jūn_duì已经驱赶义赤人至河水岸,帝驾一直行径到白虞,封淙的jūn_duì在曜京附近遭遇狄人与义赤人联合抵抗。
帝驾到白虞的时候,元棠建议皇帝留在白虞,皇帝没有听从元棠的建议,而是乘船顺河水而上。
舟船逆行,速度很慢,中途换成陆路,沿途主要城镇已归属南夏,行程还算平顺。
皇帝想在南夏攻入曜京时与大军一同进入曜京,运往前线的粮食也沿着河道运送。
帝驾来到原北晟羽皖城,巧的是上次元棠和封淙到北晟时也经过羽皖,正是在羽皖附近遇到了乌兰人。
更巧的是,这回他们也遇到了乌兰人,而且乌兰骑兵的数量比上一次更多。
南夏jūn_duì遭遇乌兰人时,羽皖城就在眼前,帝驾还未入城内,落在后面的步兵遭到乌兰骑兵截杀,伤亡惨重,帝驾仓惶逃入城中,所携带军械和粮食大部分被抢。乌兰人得到战利品后没有离开,而是围在城外。
皇帝虽受了些惊吓,进城后更多愤恨,他下令将剩下的jūn_duì重整,誓要一雪前耻。护卫皇帝的南夏jūn_duì多是来自襄京的禁军,不擅长与骑兵作战,出城之后往往被骑兵追赶,突袭时又跟不上乌兰骑兵的速度,战了几回都是南夏落败。南夏jūn_duì非但没有雪耻,损失越来越重,渐渐不得不退守城池中。
乌兰军眼见南夏jūn_duì无法与他们抗衡,越发嚣张,在羽皖周围约聚越多,皇帝闭城不出,乌兰人无法夺城,最终散去。
这样一来,皇帝率军攻入曜京的计划被打乱,帝驾再从羽皖启程时,封淙和胡飞远已在曜京周边自行筹措军粮,攻入曜京,北晟皇帝在城破前率族人北逃,而北晟颖王的势力仍然霸占辉州附近一带州郡。
皇帝面上不说,心中十分介怀大军没有等帝驾到达,大军得胜,未曾嘉奖,他便命封淙征讨北晟颖王,元棠到曜京时封淙已经出发,又没能与封淙见上一面。
皇帝对元棠有戒心,城防与宫廷布防都由胡飞远接手掌控。帝驾到达曜京一个月后,出逃的北晟皇帝联合义赤与乌兰杀回曜京,虽然jūn_duì是北晟皇帝临时集结的,但是人数众多,乌泱泱的人头排列在城外平原和山岗间。
皇帝尤记得羽皖的经历,心有余悸,不肯派人出战,下诏让封淙回曜京,然而封淙那边正与颖王作战。
元棠请求带兵出战,皇帝不允,再请时皇帝不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