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与封淙约好离开京城,袁析也已经封了将军,心中便不再有太多期待。
袁析能在京城立足,元棠若是再得封高位,或许还显得打眼,功成隐退才合进退之道。
就听皇帝说:“朕属意卿为中护军将军,统领左右护军,但是此次救驾,齐王亦劳苦有功。齐王是宗室,又有威望,倒不好教你越过他去。所以委屈卿居左护军将军,受齐王统辖。”
元棠猛地抬头看坐在御座上的皇帝,皇帝悠悠笑着,神情平和地注视着他。
“不瞒陛下,臣曾听齐王私下提起过,大王正要向陛下请命出镇,齐州常有狄人扣边,齐王或许更希望能为大夏守疆土。”
“他是有这个心,”皇帝说:“但是这些年弘绎一直流落在外,朕不忍再让他远离国都到外面去,再者宗室也断不会同意朕派他去边境。袁卿与齐王这般交啊,他什么都肯与你说,不若袁卿帮朕劝劝齐王,还是好好留在京中。”
皇帝嘴角还带着笑容,元棠却感觉那笑容仿佛带着冷刺,直直扎进自己眼中,元棠有些怀疑,皇帝是不是发现了他和封淙的关系,但无从求证,他低下头,说:“齐王有御敌之心,北三州军事也需有人主持,,恐怕臣劝不住。”
“哦,”皇帝甚为惋惜地一叹:“齐王有统兵之才,他执意要求,朕若不允却也辜负了他的才干和心意,只是若允了,他常年在外,难全朕与他的手足之情。现下朕这些兄弟中,唯有齐王堪用,让他留在京城统领禁军朕也放心些。袁卿认为如何?”
如果皇帝真想让封淙统兵,该让他率上筠军或者沐州齐州军,这些将士都是与他上过战场又有情义的,粟安勇士们也在沐州,留封淙在京城,禁军将士与他从未有联系,这算什么统兵,京城里外诸多掣肘,不过是用一个名头将他困住。
皇帝还是忌惮封淙,比先帝更忌惮,先帝最在意的是文熙太子,皇帝想用封淙,却又怕封淙的血统地位威胁自己。
元棠说:“臣以为齐王不合适留在中护军中,禁军将士从前未受齐王统领,未必肯听齐王调派,留齐王在京城,平白浪了。”
皇帝有些讶异,说:“你倒敢说,其实中护军之职,朕还是更属意你,若有你在内护卫京城,齐王在外,内外相谐,这才是最妥当的。”
元棠咬咬牙,说:“臣听从陛下安排。”
皇帝道:“嗯。”
“臣不敢居功,陛下的意思,对臣而言都是君恩。”
皇帝拍了拍元棠的肩膀,道:“袁卿,朕没看错你。”
元棠出了宫离开往齐王府赶,将皇帝一席话告诉封淙,封淙怒不可揭,元棠从来没有看到封淙那样生气,眼睛血红。
“我们这就走,立刻出城。”封淙说。
元棠说:“你不要着急,听我说,他不会让我和你一起走的,与其我们俩都留在京城,不如你离开。你现在就上表请命,上筠军还屯在城外,你请命明日就带上筠军离开,不要等到登基大典之后。”
封淙说:“对,上筠军还在城外,你与我去军营,我带你走。”说着揽住元棠肩膀向外走,人都走到院子里了,元棠了好大劲才拉住他。
“等等,上筠军都在城外,禁军和宫卫都在城内,咱们这样出城能出得去么?再者,你贸然出城还是去军营,他若以此为借口说你不尊圣命,用这个罪名对付你,那可怎么办?”
“他要问罪就问好了,等到了上筠军营中,我还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