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季斯拉夫?”有那么一会儿,他只是茫然地向上凝视着,起初甚至没有意识到她的脸悬在他的头上。床单粘在他湿漉漉的身上,当他试图移动时,床单在他的皮肤上扭来扭去。冰冷的空气落在他湿漉漉的额头上,他的嘴唇渴望着湿润,然而科扎克仍然一动不动地躺着,他的心跳加速,试图找到某种方向。当他意识到有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时,他马上耸了耸肩,坐直了身子,背对着克莱尔。突然间,和她对视都不再平常。
她没有进一步逼迫他,而是选择爬过他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去拿挂在椅背上的宽松长睡衣,用力把它拽了上来。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有一个水池,克莱尔快步走过去,往一品脱的玻璃杯里倒满水,回到他的身边。她一言不发地递给他,一直摆在他面前,直到他最终从她手中接过。
“这是个错误。”科扎克对着玻璃说的话比对她说的还多,“我不该留下来。”
“你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不知道吗?”中尉发出一声暗笑。
“你是说这是……正常的?”
“现在就是这样吗?”幽灵摇了摇头,仍然专注地盯着玻璃杯底,“我说‘是的’,你却突然开更多的药给我?想都别想。”
“科扎克,你得给我点信任。”她长叹一声;床垫的起伏告诉他,她在他身边坐下了,“郑重声明,我不认为这是可以用药物治疗的。从来没有。”
“我不需要任何治疗。”
“你需要一些东西。”一只手又伸向他的脸,他退缩了,果断地站了起来。玻璃杯牢牢地放在地板上,他开始四处寻找他的牛仔裤,试图忽视克莱尔说话时声音里的坚定决心:“科扎克,你当时真的很紧张。”
“我能应付。”他拉起牛仔裤,把腰带松松地系上。
“承认自己有问题并不软弱……”
“不是?”幽灵很快笑了起来,把他的t恤拉过头顶,“那你想要什么?让我跪下来,让我那该死的守护神(deamon)发声,是这样吗?”他愤怒地看了她一眼,“对不起,亲爱的。但那不是我。”
“弗拉季斯拉夫……”
“听着……”他的语气比他想象的要严厉,科扎克压低了语调,强迫自己把语气缓和下来,尽管他极度渴望对她大喊大叫,“……别管了,好吗?”他在黑暗中给了她一个微弱的笑容,这是一种很明显的表示,表示他还好。“很晚了……几小时后就要训练了。让我们忘了它,好吗?”他转过身,果断地向门口走去,“我晚点再跟你说。”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真的要让他离开。但事实上,科扎克应该更清楚。这是帕尔默。如果有人可以被形容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的大师,那一定是她。
“斯捷潘是谁?”这个名字和问题沉重地悬在空中,科扎克愣住了,立刻后悔自己这么明显地表示认识这个名字。他犹豫了一下,背过身去,祈祷如果他保持沉默,她就会放弃。但没有。“你一直在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