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天:“……”
“林德福的儿子,林鸿,22岁,滨东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八班大三学生。死于一场工人纠纷。”
“所以,第一案发现场一层楼梯口那摊血迹就是林鸿?”
程欢点点头。
李承天说:“看来他的社会关系得重点排查一下了,还有林德福。”
进了校办公室的大楼,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几个女人喝着茶捞着家常,晨起一波“小会”从八点才刚刚开始。
“你们找谁啊?”一个穿紫色针织衫的女人迎面走出,她盘着头驾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起话来习惯用眼角看人。
程欢拿出证件说:“市重案组大队长程欢,有个案件需要学校这边协助调查,林鸿是你们的学生吧?”
“林鸿?”
办公室上一刻还在叽叽喳喳,这一刻突然鸦雀无声。
程欢说:“第一临床医学院八班,上个月出的意外。”
“我知道。”女人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说,“这样吧,我给你们联系一下,你们可以直接去找他的辅导员,情况会更清楚。”
“麻烦了。”
女人放下电话说:“林鸿的辅导员姓王,叫王严,今天正好在学校,现在就在第五教学楼,你们出了门一直往南走,最西边角上那栋就是,进楼记得登记。”
他们出了大楼,足足走了一刻钟。远远看见一栋破烂的五层矮楼,掩映在小树林之中。走过林间小路,树枝渐渐散开,灰褐色的墙壁上,刻着几个深色大字:第五教学楼。字体似乎年代久远,已经看不清颜色。
李承天心里嘀咕,这楼坐东朝西,恰好避开一日内所有阳光,又长年掩映在密林之后,怎么会有教学楼放在这么晦气的地方?
他们一进楼道,一个黑面大姐拉开传达室窗户,扯着嗓子问:“你们找谁的?登记一下。”
李承天说:“王严,王老师。”
“嗯。二层左手顶到头的办公室就是,不在就下负一层,第三间。”
“嗯。”程欢听完,抬脚先上了楼。
李承天草草登记一下,正要走,想了想,回头跟黑面大姐说:“桌上的镜子不用就起来,能治您的腰疼。”
他走到楼道口,正好看见程欢从楼上下来,问:“没人?”
程欢点点头,顺着楼梯,直接走进地下室。
一阵糜烂的气味夹杂着福尔马林味道的阴风迎面吹来,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兀。程欢在第三间教室门前停下,抬头看一眼旁边“解剖室”三个字,推门进了屋。
换气扇在墙上“呼呼”作响,日光灯把整个屋子点得通体敞亮,沿路的柜子里装着各种“身体零件”,顶头的长玻璃柜中,立着一副尸骨。
李承天看一眼说:“成年女性,死亡时间超过十年以上。”
再往前走,九张解剖台依次排开,每个台子上都放着一个头部模型,每一个模型的脸上表情各异。
一个人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正站在讲台上解刨床旁边做缝合:“稍等一下,马上就好。”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