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余刃:……
城隍爷一路上都对这个少年十分恭敬,方颜山作为偷学法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之所以大周章的惊动谢必安,确是因为他们曾交过手,说未果都是好听的,实在也是打不过。
城隍爷客客气气道:“这位爷是什么差职,以前不曾见过。”
除了谢必安,冷余刃对谁都不苟言笑,只答:“厨子。”
城隍爷:……
两人到得皇宫内院,只见一座宫殿上黑雾蒙蒙,正是冷余刃前一日来过的殿阁,城隍爷见状吓得往冷余刃身后躲了躲,若是谢必安如此畏畏缩缩贪生怕死,冷余刃定然一马当先鞠躬尽瘁,别人就令冷余刃十分鄙夷了。
冷余刃和城隍爷甫一进殿门,便听见那殿门外两道黄符磁铁般锁住了门。城隍爷吓得忙抖索着去推门,那黄符当真厉害,殿门纹丝不动。城隍爷使出几分法力,竟也毫无用武之地。
冷余刃冷笑:这黄符对鬼族兴许有用,对妖族却是一推废纸。当下一鞭劈出去,两扇寸余厚的漆金实木门轰然一声似浪下沙堡坍塌的十分利落,又径直飞了出去。
城隍爷:!!!
殿内剑戟声霍霍,门口立时被十余黑衣人堵得严严实实。
冷余刃料想方颜山应在殿内,一路杀向殿内。殿内丹墀之上,有一人青白道袍,负手背对着他们。皇家御林高手,到底还是有几分本事,再加殿内似乎颇多摄阻鬼族的符牌法灵,城隍爷莫说帮得上忙了,不阻手阻脚已是十分难得。
冷余刃被这些东西缠得不耐烦,本不欲伤人性命的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了,正待速战速决,殿门外急速扑进几只蝙蝠,吱吱乱叫,冷余刃一见之下,脸色巨变。执鞭的右手倏然通红,似烧红的钢铁,手中乌鞭在通红中耀出金光,长鞭灵蛇般在殿内游蹿,顷刻间断臂残肢横飞,梁塌柱陷,一间恢弘殿阁已然拆成了一片废墟。
谢必安在客栈内闲的似条鱼,忽听得楼下吵闹起来,便推门出去瞧一瞧,刚推开一条门缝,那夜在皇宫大殿里的刺眼白光便又晃了一下他的眼。谢必安心念电转,边退回屋内边扯了腰间一条湛蓝丝带蒙上眼。
隔着丝带也能觉得出那镜子的光影在他脸上从未离开,谢必安十分厌恶这种感觉,虽明知打不烂,却仍凭着直觉反手一掌劈向镜子所在的方位,屋内有人轻笑:“七爷,这镜子算起来,也是你地府之物,你怕是打不烂的。”
谢必安听出来人在窗边方位,冷笑道:“方颜山?”
方颜山缓缓走到他跟前,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正是草民。”
谢必安皱眉:“古镜嗜血,千人晓生平,万人窥往生。”
方颜山痴痴笑道:“七爷到底是跟城隍官那些废物不一样的,不错,古镜嗜千人血,便可知晓凡人生平事,嗜过万人血,便可窥见往生像。可是还有一点七爷怎么不说了。”顿了顿才一字一字咬出来:“窥众生万像,凡界杀伐予夺,窥帝王鬼神万像,神魔任我。”
谢必安嗤笑:“你那道行,偷学得法师一半分,说鹦鹉学舌都是高看了你,登上皇帝的牙床都脱了层皮吧。什么野鸡也想成神魔?”
方颜山咬牙恨道:“古镜已经窥见人间帝王的往生,七爷,你是鬼差……我若能让他看得见你的往生……”说着便要伸手去抓谢必安眼上的蓝丝带,谢必安随意一侧身便闪了开去,言语甚是鄙夷:“你这等下贱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动手动脚。”
方颜山道:“难道七爷对前世就一点也不好奇么。”说着轻身在屋内左右游走,惑乱谢必安听音辨位。
谢必安幽幽道:“方颜山,前世娼妓之子,相貌绝艳而为盈袖馆头牌,后因一位皇子净身入宫。那皇子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