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便去送颗糖一叙相思之苦,可东京城里照样夜夜笙歌,岳武穆当年若在燕云振臂一呼,未必不能成一方诸侯,囿于南朝落得个什么下场。”
两人见山寨已经无一活口,便折返到得山脚,正跨马离去,却隐约听得迎面一阵马蹄声,盏茶功夫便至,一行数十人,都身着金边乌衣兽皮坎肩,看似江湖上寻常帮派,但整齐划一的蛇纹鞘刀和描金乌木弓,昭示着这是官家大内禁卫。
一行人把谢七和冷余刃团团围住,才有一人沉声喝道:“交出奇策十二,否则格杀勿论。”
冷余刃听到谢七轻嗤,显然没有打算开口说话,便道:“莫说没有奇策十二,便是有,你们南朝皇帝尚不敢到燕云说什么格杀勿论,一群走狗倒敢口出狂言。”
他话刚落地,身体斜刺飞出,接连两脚从马背上踹下两人,手中长鞭一出一嗤啸两声,灵诡而劲猛,携风夹雪劈将过去,将三人甩出两丈余远,眨眼间人倏忽一晃便落回了马背上,手中长鞭鞭梢,却缠紧着方才说话人的脖颈。这一番干净利落似角鹰拿兔。冷笑道:“严狗竟让你们这些废物来夺奇策十二,在北蛮丢人丢的还不够么?若是你们再早来半个时辰,正好给北蛮的杀手送人头。回去告诉严狗,他若再敢打奇策十二的主意,凌云阁就一把火烧了他的太师府。”
冷余刃手腕轻抖,鞭尾似一柄匕首自下而上在那人脸上留下一条血痕。一行人还未来得及拔刀架弓,竟被一人打得七零八碎。那身着白斗篷的人甚至都没有说一句话动一动指头。
谢七和冷余刃自然知道这些人不过是严狗养的,都是些败絮烂套,真正的大内禁军,严狗还使唤不动。
两人一早到密信,得知奇策十二在奚家那十三岁的孩子身上,可那孩子身形相貌如何,出了八千寨往何处去却一概不知。谢七略一思量,决定自檀州南下。
一路到得莫州也并无任何头绪。冷余刃这两日都呆在掘鲤淀的西南渡口。
莫州是北方的“小江南”,单掘鲤淀就汪洋浩渺、势连天际,大小淀泊更是林林总总不下百个,渚岛星罗、沟壕交错。若一个人想隐匿行踪,这便是最好的所在。
凌云阁独门信号从掘鲤淀西南发出,谢七到时,岸边等着一条渡船,谢七扬了一下手里玉佩,船家瞧见那玉佩翠里一点红梅,便知这是刚刚走那位爷交待要接的人,架起桨掉了船头,飞鱼般扎进那片迷宫似的水域里。
纵是冷余刃万分小心,也不被唐门发觉自己的船被跟踪,隆冬的掘鲤淀时时都可能起雾,跟的太远不了要跟丢,冷余刃心知,如若这次竹篮打水一场空,等他们出了燕云再想夺得奇策十二定然更棘手。
“阁下这般偷偷摸摸一路尾随,可非君子。”前船上一把年轻男子的声音穿过隐约的雾气送进冷余刃耳中。冷余刃不做声,仍是跟前船保持着不远不近刚刚好甩不掉的距离。片刻后,只听铿然一声,船舷上有一股力道令船头微微摇摆了一下,冷余刃皱了下眉,看着前船停下,手中长鞭卷起甲板上一柄铁栓似的物件向前船上的人疾削去。这一动作,前船上的人都已知道,此人乃凌云阁冷余刃。
船上人断然怒道:“冷余刃,你几次三番与我唐门为难,真当我们不敢杀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