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了。
在国书之中,他曾经说“是天地之间,皆大金之国,而无有二上矣!”
且“愿去尊号,用正朔,比于藩臣。”
他一个人这么狗腿子不要紧,可他的身份可是宋国的皇帝,等于把大宋的颜面摁在泥沼里来回摩擦,生怕沾的不够恶心。
别说金国的皇帝可以轮流给他脸色,金国的臣子可以对他语出不敬,甚至连叛逃到金国的逆臣都可以在出使时毫不留情的驳斥羞辱他。
这在国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监察御史敢随时怼他,广州知州骂他‘判父母,从仇仇,非人之情’。
秘书省的汪应辰在尚书的时候直接说,这皇帝‘忘积年之耻,独不思异时意外之患乎?’
在赵构没有子嗣之前,他原本打算得过且过混完几年就把位置传给继子,自己专心从书画艺术的研究事业。
可是那两个皇子的降生,直接让这个人变得越来越与从前截然相反。
最近几年里,他一改从前的老好人模样,不仅和金国明着相争,重用主战派臣子,还直接杖责了十余个直面犯上的逆臣。
就如同一头猛狮终于睁开了眼睛一样。
人们渐渐意识到,皇上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什么事都能忍的平和之人了。
他会怒,更会杀人。
这些年里,中央的权势几经流转,但主力量一直都被压在了赵构的手里。
否则臣子们早就将他架空,按照最主流的意愿去布置防御准备应对金国来袭了。
他把手中被压着的君权攥紧,开始利用临国和金国争,如今正式开战之后,竟露出与完颜雍不相上下的嗜血一面出来。
杀来使,戮金民,一切人们想象不到的旨意接连传达。
更可怕的是,他在临安的宫城之中对大臣的监听和控制。
臣子们一开始是不知道监控室和窃听器的存在的。
可是赵构早就和柳恣他们谈了生意,在宫城之中对各个衙门官署都开始施加越来越多的监控,进而清除所有他认为是威胁的人。
而为了提防柳恣,他几乎很少在宫里大声说话,有事都直接递纸笔文书。
所有的文书在被阅览过之后,还要当面烧掉。
他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阴冷。
从一个笑呵呵的中老年艺术家,渐渐地回归成了一个帝王。
但赵构把控不住的,是那些他想从临国彻底抢走的东西。
在冷兵器时代里,热武器的存在就是个bug。
无论是榴弹炮还是汽车,这种科技全部被临国死死控住,根本没有被窃听和偷窃的任何可能。
柳恣在这方面和钱凡几乎每个季度都要确认一次,更是数次加强参政院的政治筛查和科研院的进出监控。
必要的藏书和藏数据之处全部新加了虹膜锁和指纹锁,开放权限被不断地缩小,知网里的阅览范围也在不断地缩小。
与军械制造同样被宋国盯上的,还有金属冶炼技术。
宋国不是第一次窥伺金属冶炼技术了。
他们换着法子提出交易,可临国就是不肯松手。
钢铁什么的其实还好说在临国没有突然出现之前,宋国全国上下的钢铁冶炼量就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煤炭和钢铁的数量都极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