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棣突然有种两边不是人的感觉。
他的私心想要利用临国的军力,让他们来抵抗金国的入侵,也算给宋国多续几年的命。
可这番质问,又完全让他说不出话来。
“这位先生。”吴恭慢慢道:“第一,所有土地我们都是租用或买下来的,赁钱一分没少。第二,所有不愿意留在此处的人,我们都已经任由离开了。”
他往前一步,竟逼得那孙道夫往后退了一步:“仁义道德确实不假,可乱世之中,连活着都是奢侈,你和金人说过这般的话么?”
如果这是和平年代,他们江银自然能留在那小山一侧,不声不响地发展农耕恢复生产,权当剩下的大半辈子都在这小庄园里不出去了。
可这是杀人都不用偿命的战争年代。
四国盘踞对峙,风云诡谲莫测,如果不争资源,如果不发展军力,被任何一方势力蚕食都是迟早的事情。
孙道夫确实是仗着这帮人好说话讲道理,才上前质问,这时被他一逼,反而清醒了几分。
“孙先生,成王败寇。”柳恣平静道:“你不甘扬州城被占,大可以随时领兵夺回来。”
这不是放狠话,而是事实。
柳恣虽然坐了这临国元首的位置,带着所有人努力往最好的结局走,可心里也明白,一旦自己决策失误,后果便可能是灾难性的全军覆没。
孙道夫被这话噎的一时无言,只求助性的看向郭棣。
“孙太冲,别的不说,这临国在治理民生、发展农牧方面,当真有经可取。”郭棣到底和读书人打交道的经验丰富,直接转移话题道:“明日我带你去看看他们的改革,回头你就是去了绵州,也多些法子不是?”
那书生只冷哼一声,径自拂袖而去。
郭棣任由他自己走回去,既不方便跟柳恣他们道声不好意思,也不方便跟着离开。
“郭顾问,”柳恣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谈:“我这次唤你过来,是想问问,可否愿意执掌一军,继续参与防御扬州城的事情。”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想把水师交给你。”
临安。
众人都已酒酣意畅,该谈的事情都谈的差不多了。
钱凡知道这时候为了稳固两国的关系,总该带点礼物过来。
就在刚才,老赵同志兴致一高,直接赏了他们一人一串南珠,还让太监捧着各种珍奇玩赏送给他们。
什么唐朝的瓶子,汉朝的字画,虽然钱凡听不太懂这都是啥,但一看群臣惊异的脸色,也知道这都是宝贝。
他对文物不感兴趣,过来纯粹是为了完成任务,只大致解释了一下,让手下回车上开启信号基站,给赵构递了个对讲机。
“这,这也是传话用的?”赵构端详着这个没有屏幕的东西,询问道:“可以和襄阳联系么?”
“襄阳那边,只有建设信号塔了以后,才可以通过手机联系。”钱凡解释道:“但是这个东西,可以在十里范围内沟通联系,不如您试试看?”
他因为微醉的缘故,踉跄了一下才站起来,跟其他人解释完对讲机的用法,把四个交到了那太监的盘子里。
得宠的文官武官各自领了,在皇帝的授意下分散而去。
赵构等了一番歌舞的时间,确认他们都走远了,才试探着开口道:“都听得见?”
“回禀官家,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