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才终于用一块不知道用什么丝做成的,舒服得不了的布在谢殷脸和脖子上擦了一遍,解下被粉末弄脏的绸布,眉头松展,“小奴弄完了,请大人看看是否合心?”
谢殷借着小六子的手站起来,被感染得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往铜镜照去,虽然有心理准备,心中却也被吓了一跳。
小六子不知用的什么东西,竟然完全将那殷红大疤遮得没有一丝痕迹,摸上去还是平坦光滑的,经过他的调和,肤色与右脸一致,白皙剔透。
谢殷凑到镜子跟前,凑得很近才能看出右脸上小小的绒毛左脸并没有,除此之外毫无破绽。
他照着镜子,小六子在一旁解说,“这种易容手法并不改变人脸的原本轮廓,所以受到的限制也很少。用的材料都是上好的,并不会对人体有损伤,也几乎没有不适的感觉。如果不是大力搓动,沾水量少的话都无需紧张,只是一次装扮最多能保持两到三天,随时间推移会逐渐脱落。”
谢殷一边兴致勃勃地摸着自己的左脸和右脸,听到那句“不能大力搓动”,手上的劲道默默放轻了一些,越看越满意,越来越觉得小六子这手艺完全可以出去开个专门为贵妇人服务的商铺,得赚疯。
看着看着脑海中突然响起刚刚小六子所说的“易容”,不由诧异道:“你还会其他易容的手段?”
小六子道:“大人是说将人脸轮廓改变吗?这个小奴学过,但是从未用在人的身上。小奴之前所用的材料也对人体有害,能用在人脸而无害的材料十分难得。”
谢殷哦了一声,又好奇道:“那你之前是用什么做的试验?”
小六子笑道:“小奴未进谢府之前,只是一名小小的人偶师。”
这个真的出乎谢殷意料,他想追问又觉得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毛毛的,默默咽下了好奇。
忽然门扉被轻轻叩了两下,顿一会儿,又两下。
两人并未去管门,小六子走到窗边,将窗子悄无声息地撑开,两个黑影正站在旁边小楼的房顶上。
此时天已近黑,虽然街市上依然人来人往热闹不消,这里却十分隐蔽。
谢殷把一个小包袱塞进自己衣服里,肚子鼓了起来,顺着窗子爬了出去,被一个黑影扶着,回头一看小六子背着一个大包袱被另一个黑影接住,不由得觉得他俩很像刚偷了一大袋地瓜的小贼,差点笑出声。
两名近卫功夫很高,把谢殷和小六子带到地面上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正在他们落地的时候,房间门被推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关上窗户,另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杯,揭下面具,露出左脸上一条殷红的疤。
一无所知的蔡小吏激动难耐地把自己伪装好之后,看到近卫送来阅后即焚的密信,顿时崩溃。
-为什么被抛弃的总是我
谢殷抱着肚子爬上一辆黑布镶着金边贵气得十分低调的大马车,这马车比他们之前的还大一些,躺两三个人都不用缩脚,后面还跟着另一辆朴素一点但也不小的,装满了各种千奇百怪出门要用的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