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听是为了闺女的生日,还有一层难以启齿的缘由--就是发型太难看,怕吓到女儿,于太太不给他回家,连手机视频也少了,告诉他你什么时候头发长出来了再回去,别顶着凶神恶煞的样子把人吓出病来了。
“我刚在外面听到。”关闻鸠在背后幽幽地说,“说你是不是晚上没关好窗,这嘴才被风吹歪了。”
老于抓住话头的尾巴,办公室门又开了一条缝出来,冒出个竖中指的手势,又很快和老鼠一样缩了回去,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老于还把门关得响,没过会就听护士长把老于被骂了一通。
不省事的老于在镜子里端详了好几遍自己的发型,默念快长啊快长啊。头发还是如幼苗,只长了短短的一茬,离回去温暖的小窝还遥遥无望。
有护士借着没关紧的门看到老于对着镜子念念有词,昨晚还被女儿缠着讲白雪公主的事,还一边放着迪士尼的动画,王后对着魔镜的样子和老于如出一辙,老于几下恋恋不舍的摸着短茬头发,护士定了定,快步走了过去,后来不知道谁传出来的,私底下老于就成了于王后了。
喏--就那个对着魔镜说话的王后。
护士长敲门,大清早看老于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转头就进了关闻鸠的办公室,后来还故意把门关得那么响,护士长放心不下,以为吵起来了,赶紧过去问关闻鸠怎么了,视线快速扫试了一下,见没什么桌子椅子歪了,水撒了的迹象,关闻鸠也还好好的,似乎才刚发完消息。
“怎么了?”
护士长松了一口气说:“诶,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和于医生吵架了,这没事就好。”
关闻鸠客气地笑笑说:“没事,早上有点事,不是吵架了。”
护士长连连点头,看了窗台一眼,突然问:“关医生那盆好看的花怎么没了?”
“啊,那个啊。”关闻鸠眯起眼睛,顿了顿说:“我不太会养,白糟蹋了。”
“那是挺可惜的,不过我们普通人,没点知识,怎么养得好名贵的花呢。我以前也想养点好看的,但看人家说的什么要细的养,早上怎么样,晚上怎么样,想想自己不适合就放弃了,还不如养盆仙人掌呢。”
关闻鸠没说话,看看窗台,护士长打扰时间良多,匆匆说了再见离开了。
窗台确实是空旷了许多,连别的人也注意到了,几时没空去看,也落了些灰在上面,手指一抹就是众星拱月般,黑乎乎的尘埃里陷下两个半圆的指腹印,有点像第一次拿出来的黑乎乎的大部头上,阮很实在的十个手指印,稍微细一点,小了一圈。
关闻鸠把无意义的两个指腹印拍了下来,拿了沾湿的抹布把窗台上的灰都擦干净了,像打了一层高光的釉色,雨后打完的石阶也是这么油亮晶莹。
常年放花盆的一处留下了圆形的褐色印子,了点力气才稍稍祛了点,关闻鸠还查了下,怎么清理才好。
过会手机震动了一下,阮胆子如同仓鼠,一点灵异传闻就把自己吓的,现在发消息则是控诉关闻鸠讲得恐怖,做了一晚的噩梦,早上起来胸口泰山压顶,一抬脖子就是大牙的屁股,还不客气的拿阮的胸口当了坐垫,还睡得异常舒服,脚一伸,一爪子捅到了脸上去。阮黑着脸把大牙赶下去,它还没睡醒,赶下去不说,屁股一挪,又占了地方继续梦里会帅哥去了。
关闻鸠看屏幕阮绘声绘色说噩梦怎么恐怖,大牙又怎么可恶,任他连发了三通消息。
关闻鸠略略反思了一下昨天的七大灵异故事,或许是有些讲过头了。不过阮自己很快转了话题,从噩梦转到了大牙放了个臭屁的事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