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线前行,左转便到了阮家楼下。
车熄火,大牙一个哆嗦,醒了,醒了后张张嘴,甚是舒意,愉快的嗷了一嗓子。
关闻鸠下车打开阮那侧的车门,已经摆好了他的新轮椅。
大牙神抖擞地蹲在阮膝盖上,阮说了再见,想了想过去敲敲关闻鸠驾驶座的窗户。
关闻鸠奇怪他没上楼,降下窗户,一张娃娃似的小狗脸就冒了进来,到是吓了一跳,大约是黑色显瘦,大牙的脸没那么胖了。
阮冒出来说:“怎么样,吓到没?”
关闻鸠配合他说吓到了,摸了摸大牙的脑袋,尾巴刷拉拉的摇,屁股也在摇。
“行了,别流口水了。”阮把大牙裹回去,塞进外套里,一人脑袋,一狗脑袋,都是煤球色的。
关闻鸠举手握拳放在嘴前,咳了一声,又把阮叫了回来。
“仙人掌,如果有空的话,双休日要一起去看看么?正好你也想说去跑跑。”
关闻鸠握了握拳,阮没有立马回答,让人有点紧张了,被黑黝黝地眼睛盯着,关闻鸠移开了目光。
“好呀。”阮晾了一会,才矜持地点头,大牙嗷一声,也抬头,阮低头就撞到了下巴,慌张地和大牙说别乱动。
关闻鸠忍着笑意和他说那周末见,阮摆摆手,先进去了,要把这小祖宗弄回去。
见阮身影进去,差不多时间,关闻鸠才发动车子离开了小区,路上红绿灯,手机响了,阮上头说刚才大牙狗头被摸的时候,尾巴摇得可厉害了,有重影。
关闻鸠想起大牙黑溜溜的眼睛,和玻璃球一样,阮也差不多,眼珠子老是溜来溜去,耐不住性子。
下一条又震动进来,拍了一张阮把丸丸放到大牙头上,结果兔腿有力,把大牙脸蹬到一边去,正好露出了大牙的牙齿。
关闻鸠忽地笑出声来,总算晓得为什么叫大牙了。
春待月(十四)
大牙和丸丸并没有打起来,阮抱着大牙回来的时候还有些担心,生怕丸丸不给面子,因此到了家连外套都来不及脱,大牙屁股一撅就从衣服里滑了出来。
像圈地盘的土匪,啪嗒啪嗒的,肉垫和指甲轻轻刮在木制地板上,大牙先是在客厅绕了一圈,总喜欢闻着各个角落,阮特怕它下一秒抬后腿,就有一道骚气的晶莹水迹画出一个半圆的弧度,撒在墙角跟上。
丸丸探出脑袋的时候,就见阮控制着轮椅跟在大牙的屁股后面,膝盖上捧着餐巾纸。
大牙滴溜溜地转了小半圈,阮也跟着转了小半圈,闻着闻着狗鼻子就闻到了丸丸的味道,一路直行来到了丸丸的窝边。
阮小心翼翼靠近,只见丸丸只露出两只长耳朵晃动,大牙吓了一跳,两只前爪无处安放,啪嗒乱踩在地板上,就像枯黄的落叶被风一路吹,一路滚在柏油马路上时。
随后大牙伏低头,两只眼睛向上看着丸丸,丸丸居高临下,看着前面这黑不溜秋还带着两点黄的狗。
大牙嗷呜嗷呜几声,吓不到丸丸,丸丸还从窝里跑出来,拉长身子就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