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你手都冻红了,这哪里是朋友该做的,不是说明我这个朋友不合格么?”
“可是我已经做了。”关闻鸠将桶里的最后一小半水泼在了石板路上。红色的细线沿着石板之间的缝隙被水流推动,流到了下水口处。
关闻鸠把桶还给了粥店,他回来时阮还在外面等着,他推着阮进了店铺内,阮从抽屉里找出了店长用的护手霜,趁着店长不在狠狠挤了一大坨道关闻鸠的手背上,催他快点涂,“回家最好泡个热水,你要是长了冻疮动手术也麻烦吧?”
护手霜是玫瑰香型,又滋润,关闻鸠抹了好久才吸,涂完后感觉手白了一个度,“你在生气吗?”关闻鸠扣着扣子问阮。
“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感觉吧。”
阮才不承认关闻鸠猜对了,那头他又说:“不过我还是觉得帮你的忙没什么,你今天下午到医院来送书了?”
“是哦,怎么了?”阮围着围巾,回答他。
“你看,你对陌生人都能这么热心,更何况已经是认识的朋友了呢?”
阮泄口气,心道那是因为觉得经过医院突然想找你看望一下么,哪有这么好心。
“走吧。”
“去哪啊?”
“请你吃点东西?不是还没吃晚饭?”
阮想了下,决定屈服在美食的力量之下,先吃饱了再说。
春待月(九)
阮坐在后座,他问关闻鸠去哪里吃饭啊。
关闻鸠在前头开车,趁着红灯停下来告诉他吃些家常的。阮问:“那家店做的好吃么?”
“嗯我觉得挺好的。”关闻鸠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阮拿出手机问关闻鸠店的名字,关闻鸠说叫桃浦,阮点点头,问哪个浦。
“三点水的。”关闻鸠回答。
阮输了名字点进去,先看了菜单,划拉了几下胃就开始叫了,关闻鸠就在后视镜看了一眼,笑着说:“快了,再过一个路口就到了。”
“哦,我不急。”阮说。过了会他前倾身子,问:“这个点有人在排队了吧?会不会过去没位置啊?”
“很急?”关闻鸠故意问。
阮摇头,装作不急,“我就是问问。”
关闻鸠嗯了一声,当做相信了他的话,阮眯起眼睛,想问他是不是心里说自己坏话了,不过撇撇嘴还是没问出声。
“不过”关闻鸠突然说,“不过今天是工作日,晚上的人会好一点。”
阮坐在后座,挺直了腰,点点头:“那就好,不过等座也没办法,不急的。”
“嗯,不急。”
关闻鸠把车开到商场的地下车库,找了个位置停在上面,阮说你停车技术很好啊。
一般吧?关闻鸠看他一眼,阮解释说有一次坐过店长的车,她花了十分钟在停车位上。
阮悠悠道:“她花了十分钟还是没有停好,还好我不是强迫症,整个队伍看过去就她停得最别致。”
“然后呢?”关闻鸠推着他的轮椅,阮帮他拿了围巾,格子的,阮自己也有这样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