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乘风突然转过头,“他爸死了?!”
他记得晏羽跟他告别的那天,说过房子要卖了还债,应该指的就是银行贷款。
不过一个家庭里父亲早逝就像房梁断了,好像余琦那样,让人从小欺负到大。
就算他爸易培这种没啥能耐的男人,他都觉得不可或缺,更何况是晏父那种一力养家的。
“嗯,死了,挺可惜的,才四十多岁吧。”赵柏生很感慨地嗤笑了下,“人生无常啊”
“那他跟谁回的梅川,他妈?”
晏羽他妈就是个致的美人儿灯,只会吩咐管家盯着他学这学那,小时候就没见她对晏羽多关心。
“他妈改嫁了,就是跟那个……那个‘诺亚家装’的老板,好像姓董吧……你上网搜搜应该能搜到。果然是漂亮女人无长情啊,他爸才死不到一年这边就扯证住一起了,我妈说外头传得挺难听的,说是他爸可能没死的时候就绿了……更离谱的说道我也没细听,肯定是后期加工的,连我都不信……”
“诶?还想什么呢,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赵柏生在易乘风眼前打了个指响,算是把他的魂魄给震归位了。
易乘风用力吸了几口烟,眉心拧成一个川字,“这话咱俩就哪儿说哪儿了,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就去你家挖祖坟。”
“得了吧风哥,我家祖坟在哪儿连我都找不着!知道你这人对朋友仗义,放心,那小孩儿够可怜的了,家破人亡、寄人篱下,私人媒体也是讲业界良心的,干不出背后戳刀子这种事。”
家破人亡,寄人篱下……这八个字在易乘风嘴里无声地转了一圈儿,特不是味儿,涩得不敢细嚼。
合着他哪儿是什么活得着急、想出风头,提前高考八成是因为现在这家容不下他了吧。
易乘风觉得好像有只手突然在他心脏上拧了一下,比苏享惠拧他胳膊里侧的嫩肉还疼,眼睛也被烟雾辣得有些睁不开。
“走吧,请你冰红茶。”
“谁一大早上喝冰红茶?我要烤肠!”赵柏生也不客气。
俩人刚想个尾赶在早读之前溜出去找食儿,便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吼:“怎么这么大烟味儿!谁在里头抽烟呢?赶紧给我滚出来!”
“我艹!是老朱!”赵柏生登时慌了,“你特么开窗户把烟都吹走廊里去了!”
俩人一对视,易乘风用急智憋出来的新鲜馊主意瞬间被赵柏生领会,他俩几乎是同时掐熄烟头照着一个关了门的隔间丢进去,然后操起一只塑料盆盛满了水哗啦一下从门上泼了进去。
破门而入的朱主任刚好看到这一幕,“你们两个在干嘛?!”
“救火啊朱主任!”易乘风演技上线,一秒入戏,“您也是闻到烟味儿才过来的吧,这秋高气爽、天干物燥,差点儿就烧大发了,幸亏我俩发现及时!”
“对对对!”最佳男配角也不甘示弱,“就是从这间烧起来的!”
朱扒皮咣当一脚踹开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六只眼睛望过去,但见门里站着个落汤鸡似的人物,湿透的校服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滴水,而在他的脚边,赫然躺着两只吸完的过滤嘴烟屁!
“你!哪个班的!”朱扒皮一手叉腰,一手怒指对方,“出来!三千字检查!再有一次直接停课!”
“我……”
“闭嘴!”朱主任以眼杀人,将对方的辩解掐死在摇篮里,随即从裤兜里掏出狂震的手机接听,“哎?校长,我在呢,您说您说……”
他边接电话边往外走,两条短腿儿很快就倒腾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