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酒”之类的空话,还好,还好,都是可以办得到的。
“如若你违背任何一件事情的话”
周祭立刻截口道:“先生是否会将祭就地正法?”
“非也,”孟衍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若行为不端,自有天谴,只是到时,你便不再是我孟衍之徒,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干。”
周祭点点头,腹诽道:“敢情是我忘了,他是杀不了人的,就算我血洗天下,他也顶多是与我恩断义绝,绝不会与我拔刀相向吧?”
他摆摆头,祛除杂七杂八的想法,对着孟衍的背影,单膝着地,继而双腿齐跪,拱手作揖道:“祭拜谢先生,必得伸张大义于天下,挽救黎明于泥浆,以报先生教导之恩。”
孟衍转过来,倾着身子,拍拍他的肩膀,“祭儿,此后你就是我门下唯一弟子了。”
周祭睁大了眼睛道:“先生之前未曾过徒弟?”
“过一个,不过他后来叛逃师门,已不算是我的徒弟了。”声音带着些惆怅。
周祭郑重地点了点头,看着孟衍,心想自己作为这天下第一剑客的唯一传人,更应当苦习剑术,不舍昼夜,他深感责任重大,两肩难扛。
“时辰不早了,祭就不叨扰先生入寝了,祭告退。”
“嗯。”
*
万安宫。
“一群废物!训练了十几年刺客,连他一个人都杀不了!我要你们有何用?”宋春阳气得凤眼圆睁,蛾眉倒蹙。
“王后息怒!王后息怒!只因这太子身边有孟衍护卫,我们才未能得逞,若是除了这孟衍,日后想杀太子祭可谓是易如反掌!”一名佝偻着腰的太监道。
宋春阳一掌将他掀倒在地,“什么叫得逞?只有阴谋诡计才叫得逞!你能换个词么?”
“小的无心之失,还望王后恕罪!”太监赶忙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叩头。
“无心之失,同样是失。”宋春阳咬碎一口银牙,“他们都是你教养出来的人,他们办事不利,你也难辞其咎,幸好你们手脚干净,没有留下什么把柄。我姑且赏你个全尸吧。”
“王后饶命!王后饶命!”太监一脸惊骇,吓得三魂七魄出窍。
“再敢多言,便是车裂。”宋春阳冷然道。
太监脸色煞白,不敢再求饶,畏畏缩缩地躬身退了出去。
宋春阳正心绪不安间,院外传来了一阵如高山流水、芙蓉泣露的琴音。
是他?
宋春阳面有喜色,抬袖擦拭额际一排汗,又将朱红的唇抹淡了几分颜色,她莲步轻移,走了出去。
庭院之中,有一男子,独坐抚琴。
修眉俊容,丰神俊朗,一身蓝色锦云葛长袍,端端坐在树下,膝上放一张琴,傲雪凌霜,如同青松,冰冷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