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不过后来斑给他来了电话,他就也走了。”
“哥哥为这个事也是心力了。”泉奈叹了一口气,“他都好些年没做策展了,新馆首展居然是带土的个人雕塑展。”他想起那些白生生的、奇形怪状的玻璃钢人体,不心情复杂。
“都是自己人,比较好沟通吧?效率也高一些。”镜说,“对了,刚才我听带土说,展览的名字还没定,他自己想叫‘十万白绝’……”
“什么玩意?”泉奈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吐槽,“这名字真是带土本土。”
镜压着声音笑门又被推开了,他立刻换上了职业式的表情,和刚刚进来的客人打了个招呼。
泉奈不想影响镜的事儿,便自个儿提了纸袋往后头走,进了画廊后面的休息室,窗户开得敞亮,映着外面独立的小花园里秋季逐渐枯萎的草木格外有情致。泉奈挑了沙发的角落窝着,取了图录一页一页翻看起来。
大量的著录和递藏说明看得泉奈头昏脑涨,他迷迷糊糊梦见了相当惊悚的场景,先是哥哥和千手柱间远远在johnconstable风景似的水道边谈情说爱,之后画面一转,千手扉间兜着一袋花花绿绿的喜糖递了一把过来还问他吃不吃,泉奈低头去看那在掌心里发出脆响的漂亮糖纸,却发觉它们像达利的钟表那样融化成了粘稠的糖浆,从自己的指尖淌下。他气得朝扉间摊开手,对方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
于是当斑和带土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泉奈缩在沙发里盖着本图录睡着的场景。
斑蹲下去拍拍他的脸颊:“泉奈?”
泉奈醒了过来,他先是看见斑凑在自己面前的脸,然后是后面一些正在撇嘴的带土。
“哥哥回来了呀?”他振作起神,又揉了揉眼皮,“我太困啦。”
斑有些心疼道:“辛苦你啦,身体不好还替我去了预展,我最近总没空陪你,这样吧,今晚想吃什么菜,哥哥给你做。”
“是我自己想要去看的啦。”
泉奈当自己昨晚完全没抱怨过似的,又拉着斑的胳膊开始撒娇,列了一长串甜口的菜色,后面待得不耐烦的带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装得跟小孩子似的”。
泉奈反唇相讥道:“我可不像有的独生子女,这几天专门扒着别人哥哥。”
带土一下子跳起来嚷道:“你当我愿意啊?!要不是你哥强按我头,我本来要把白绝放公立官方展馆的!你当我是谁,著名的‘晓之艺术社’成员……”
“对,化名‘鸢’嘛,我怎么不知道。”泉奈说,“要我看,人家小鼬前一阵那个‘天照’的抽象画展就比你好,蝎的装置也比你致,人家是可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