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便站住不动,随意取了一本前台边上的图录样书来看。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泉奈果然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十九世纪欧洲艺术专场在哪里?我迷路了。”他这样说道,底气没有适才那样足。
扉间忍住不笑:“十九世纪欧洲艺术专场在二楼的这个位置,需要从扶梯上。还是由我带您前去?”说罢,便主动往前头带路去了。
泉奈跟在他后头步半有余,扉间引着他绕过背景墙鲜丽的印象派小专题展区,走向了十九世纪欧洲艺术(19thcenturyeuropeanart)区域,淡蓝色的背景墙从地面垂直延伸向天花板,一幅幅镶在美画框里的油画作品映入了眼帘。泉奈似乎很有自己的主意,对于不感兴趣的拍品一掠而过,而驻留在一两件油画前,扉间注意到,有些作品并非是今年力推的重点拍品,而泉奈的兴趣点似乎也很分散找不出什么规律来。扉间在想,这到底是斑的喜好还是泉奈的喜好呢?说不准这是两个客户啊。
他正想着,泉奈在一幅johnconstable的风景前停下了脚步。
扉间职业病发作,不习惯性地为他介绍道:“一个月前的伦敦,也拍过一幅johnconstable的风景,画面是水道,成交价格大约280万磅,我们这里的起拍价还是很有优势的。”
泉奈乜他一眼:“我知道那件,尺寸可比这幅大上一圈,成交价高也是情理之中。而且”他顿了一顿,又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原本想拍下那件,不过当时有个电话委托一直在和我竞价,太超出心理价位,只好让给他了所以成交价才那么高。”他嘟囔着,“也不知是什么人,不过这个价格大概让他亏了一笔吧。”
扉间登时说不出话来
那个电话委托,是自己。
而成交价格,确实也超过了自己的心理价位,只是当时大哥非要不惜代价地拿下那幅,说是要作为生日礼物准备送给斑。扉间不知这是什么逻辑,只能代为通过电话委托竞买,虽然最后刷的是柱间的卡,作为长期在拍卖市场上抠利润的扉间总不为这种毫无理智的做法抱怨不已。
然而还没等他在心底想好要如何再说柱间几句,泉奈又有一句更为劲爆的发言虽然扉间在前一分钟也早有了这种危险的预感:“那幅画,是我原本想要送给哥哥的。他在图录上打了个标记,我知道他很喜欢。”
敢情大哥和这位争了半天,是给同一个人买东西啊!
扉间几乎要骂出声来,不过他还是保持了微笑:“那么,您可以尝试竞买我们这幅……”
“退而求其次的事情我不干。”泉奈嗤笑了一声,“看来你们拍行还没有挑尖的思维咯?”
扉间把平时对员工们反复强调的职业规范尽数抛在脑后,忘乎所以地嘲讽回去:“可不是嘛,业务限制,这么说你们uchiha画廊,能签到国内外一等一的画家?”他知道宇智波家族拥有一家历史悠久的画廊,目前的主要运营者就是宇智波斑,虽然从未听说过泉奈的名号,不过既然是亲弟弟,想来也在为画廊服务。
我就是天生讨厌画廊做派,眼前这位就是典型。
扉间在内心重复了一遍。
“哈啊?”泉奈瞪大了眼睛,“你跟着我这一路,没看出我不是画廊界的?对不住,uchiha画廊的业务,我可一点没涉足。”
然而你这剑拔弩张的气度,也一点不像学院派艺术家啊?!
扉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