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脚下瞬间腾空,祁杉惊得爆了个粗口。踩不到实物的虚浮感让他恨不得紧紧抱住钟菡,但人家是个小姑娘,她家准对象还就在湖心亭里看着他们,祁杉左思右想愣是没敢抱。只能僵直了身子眯起眼,一脸无福消受的表情。
一落地,祁杉腿有点软,赶紧扶着湖心亭的柱子坐下,“钟菡,你好歹打个招呼啊!”
“抱歉啦。”钟菡没什么诚意地道了歉,临了还吐槽道:“谁让你胆子这么小,童童小时候我经常带他这么玩,他可开心了。”
祁杉摆手,“别别,别拿我跟他们比。他们一个是丞相,一个富可敌国,我比不了,我就是一凡人,没有那个天生不凡的命。”说着,祁杉也开始纳闷,怎么前两辈子的那俩那么优秀,到了他这就成了这副鬼样?果然乱世出枭雄,盛世出狗熊吗?
祁狗熊看向青玉,心说你也太不挑了,狗熊都要!
青玉还在想着良辞刚才说半截留半截的话,暂时没能接到祁杉的心思。
说话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其实很让人生厌,良辞作为个中翘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着别人因为他模糊不清的话苦恼,他就觉得有趣。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享受的过程。虽然因为这个怪癖,他在钟菡的事上吃了不少亏,差点把人给作没了。但对上别人,他还是忍不住犯毛病。
虽然过一段时间,等他玩腻了,还是会把话说全,但也实在让人讨厌。
祁杭盘腿坐在船头,光团在他的注视下,起初安静地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再次欢脱起来。张叔看他们一言不发却自得其乐的模样,抬头望了望天,心叹一句“年轻真好”,打了个哈欠,转身弯腰进了船舱,补觉去了。
张叔毕竟有他自己的生活,他已经守着南塘七天没回家,祁杭不想再继续麻烦他。为此他花了大半天的功夫跟着张叔学会了撑船,从此过上了水上的生活。
见到严和的第二天,祁家祖宅的厨房又被青玉和祁杉拾了出来,毕竟总是靠邻居接济也不像话,吃饭还是得靠自己。这时祁杉不得不庆幸,好在之前青玉抽风在厨房苦练了一个多月,不然就靠他那点手艺,估计他和祁杭俩人就只能靠面条度日了。
“诶你把锅灶上那罩子拿下来吧。”祁杉一边吩咐着青玉一边打开橱柜,检查里面的盘碗碟筷。当初梁姨走之前把一切都归置得很妥当,餐具都各自用盒子装了起来,并在盒子里放了些除湿防虫的东西。祁杉把盒子搬出来,打算拿到外边去晒晒。
等他回头的时候,却见青玉扯着灶台上罩子的一角,走神了。“喂,你干嘛呢?”
“嗯?” 青玉回神,动手把白布罩子取下,“没什么?”
“你逗我呢。”祁杉把盒子往灶台上一放,“当我是傻的?昨天回来的时候你就在走神,什么好事值得你想整整一天?”
“昨天良辞跟我说了些没头没脑的话。”青玉想了想道,“说到一半就没下文了。”
“他说什么了?” 祁杉抱起盒子问。他抬脚走出厨房晒餐具,青玉也跟了上去:“就是因为他实际上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说,我才会一直惦记。”
祁杉听后笑骂了声“无聊”,“他就是闲的。我听钟菡说,这几天他除了一开始帮严和解了留魂术,就再没干过别的,天天守在湖心亭里闲得长毛。八成就是故意吊你胃口,既然他不想说,那你也别问,以后见到他就躲着点,让他想说都没人听,憋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