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请随我来”金衣男人走过来,看了眼凌君,走了出去。
凌君转向邬时,看到他向自己点头,这才攒住他的手,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出去。
黄玉谷与其说是谷,还不如说是一座巨大的天然黄金宫殿,这里,除了随处可见的五梧桐树,剩下的,便是黄金打造的亭台楼阁,华丽金贵却冷清地很,走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他是谁?”,前面一直闷闷走路的男人突然出声,吓了正在好奇打量着一切的凌君一跳,他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谁是他?”
金衣男子停住脚步,满脸不解地看着凌君,像是要从他那张脸上看出花来。
“我是他的弟子邬时”,邬时出声,打断了男人的沉默。
“当真是世事变幻无常啊,当初是两小无猜,现在却已是为人师,为人夫了”,男子哭笑一下,又看了眼凌君,问道:“清儿,难道,你真认不出我了吗,你不是飞升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凌君凑过来,使劲瞧了瞧,才猛地一拍头,恍然大悟道:“哎呀,我就说一见你就觉得眼熟,记起来了,你曾经出现在我的梦里,不过当时只是两道影子,临走前你一回头,我才大约看清你的面貌,那时你还是个少年,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老,是被那个红衣女人榨干了吧?”
“清儿,你”,金衣男子面色红了红,看了凌君好一会,在那张天真的脸上没看出什么幸灾乐祸的表情,便又问道:“你怎会变得如此?”
“我说得没错呀,这是徒弟告诉我的,他的话,肯定是真地,以后你要注意,看起来你也是我的一个熟人了,好心提醒你啊,别到时被榨成肉干,可就惨了”,凌君背着手,侃侃而谈。
金衣男子瞥了邬时一眼,哼了一声,又大步向前走去。
眼前楼台亭阁全部消失,只余一片莽莽苍苍的梧桐树林,高大粗壮的树木直耸云天,遮天敝日。
但却死一般沉静,连只鸟儿都没有。
“邬时呀,这里没有咱们青灵山热闹,像座活死人墓”,凌君缩了缩肩膀,对这个越往里走越阴冷的地方,做出满是主观意见的评价。
“当年青灵山上不也是空空荡荡,除了一块黑色的丑石头,就我俩,你也活得每天姿意潇洒,怎么,修为没了,眼光,也没了吗?”金衣男子回头,手指一弹,一件黄色的羽绒披风便飞过来,披在了凌君身上,看起来很是暖和。
“徒弟,你冷不冷,来,师傅抱着你”,凌君看到邬时一直盯着自己的这件披风看,脸色有点发青,以为他也冷,怕他面子薄,不好意思说,便热情地出声邀约。
这次,徒弟倒没很羞涩,大概确实是太冷了,他走过来,钻进了这件宽大的披风里,紧紧地搂住了自己的腰。
“清儿,你是从哪里的徒弟?”,金衣男人回头,看到紧紧相拥的师徒俩,眉头紧皱,满眼挑剔地看向邬时。
“你应该也认识的,他就是那块黑石头呀,你走之后才化成人形,拜我为师的”,凌君笑嘻嘻地回道。
金衣男人的目光便移开了,一幅没把一块石头放在眼里的意思。
走了好久,才出了林子,前面是一座峭立的山壁,一扇金碧辉煌的大门很是突兀地镶嵌在峭壁上。
金衣男人走上前,把手放在两个圆盘上,稍瞬,大金门便缓缓打开,他回头,伸手,邀请凌君先行。
师徒俩拉着手走进了大门,在看到里面的景色时,很是吃惊,这座富丽堂皇的黄玉谷,竟然还有如此寒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