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切开反折处的腹膜,几乎不用将膀胱剥开,膨胀的zǐ_gōng便已经浮了上来。
吴议低声道一句“娘娘忍住”,按照上辈子的经验,在zǐ_gōng下段不深不浅地化开一道约三寸半的切口。
几道切口下来,房氏只觉得有如肝肠寸断之苦,幸而她骨子里是个要强的,虽然已经痛得几乎咬碎一口贝齿,却也不开口喊一句痛,生怕耽搁了这位太医的动作。
吴议切开zǐ_gōng下段之后,又小心翼翼地破开胎膜,见一切顺利,才放下已经染后的柳叶刀,擦净双手,伸入宫腔,调整好胎儿的体位,慢慢将孩子从zǐ_gōng之中牵拉出来。
几个产婆虽没见过从上头生出孩子的,但好歹也接生过上千个下面出来的孩子,赶紧上前帮了把忙,慢慢地擦干净孩子的口鼻,又一剪刀绞断他的脐带。
“哇……”
不等吴议习惯性地拍拍婴儿的足底,这孩子已经先用一声响亮的哭声宣告了自己的到来。
“恭喜太子妃,是位小郡主!”产婆忙不迭把孩子裹在干净的襁褓中,抱给房氏看。
而吴议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慢慢取出胎膜胎盘之后,才反着刚才动刀的步骤,重新将所有的创口一针一线地缝回去。
吴议手法极其干净利落,从剖腹到关腹,不过也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只是对于房氏而言,这一刻竟然如挨了一年一般。
吴议每一针下去,她便只觉得痛得全身骨头都要碎掉一般,只能抬眼觑着自己初生的小小婴儿,瞧着她小小的、嫩红的身躯,心中满怀柔情。
最后一针缝完,她才松开了牙关,朝吴议缓缓一笑:“多谢……”
话音未落,她脑袋一歪,便已陷入沉沉的昏迷之中。
第85章必当再见
郑筠立即拈住房氏堪堪垂落的手腕,指腹切在尺关之侧。
他神色一凝:“娘娘脉象速滑无力,恐有后继无力之危象,你们几个,速速取来参汤给娘娘灌下。”
话音未落,便见一人掀帘而入,照面便是一句:“烧艾条来。”
吴议微微一怔,手上犹温热的血滴顺着指节慢慢滚下,一滴滴敲落在汉白玉铺出的地面上,蔓出几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还愣着做什么?”沈寒山双眉一抬,眼中如有寒火撩动,“秦鸣鹤博士就在外头,快去取他艾条一用。”
吴议这才回过神来,连手都来不及细细地擦干净了,便忙不迭地冲出去,跟秦鸣鹤道一句“借用”,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翻开箱子,取出一撮纯净细柔的艾绒,裹在十寸长八寸宽的草纸中,用桑皮纸包紧了,卷成一卷长长的艾条。
接着便一头又冲回帘内,在烛火上烧点好艾条的一端,才小心翼翼地递给沈寒山。
沈寒山接过艾条,如鸟雀啄食一般在足三里、百会等穴位上一一点过。
与此同时,婆子们也端来了早先就预备好的参汤,捏开房氏的下颌,一匙一匙强行灌了进去。
如此双管齐下,约莫两刻钟过后,房氏才轻咳一声,自昏睡中转醒。
沈寒山艾灸的手已持得微微颤抖,但眼神依然冷静淡定,见房氏回转心神,才撤掉手中的艾条,用清水洗了洗手。
郑筠不由深深望他一眼:“没想到沈博士还藏着针科的好本事。”
沈寒山哂笑一句:“民间里学来的杂活罢了。”
房氏浑浑噩噩中只觉得仿佛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一脚才踏进了门槛,就被一只灼烫的大手钳住了双足,硬生生将她又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