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支上:“酒味儿浓吗?透透气。”
“不浓,是很清甜的酒香,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石榴酒。”
现在正值夏季,石榴酒满街都是,舒星弥闻惯了这个味道,其实蛮好闻的,像是淡淡的香水。
“我最爱喝石榴酒了,”寒息眼中含笑,缓缓凑到舒星弥面前,大度地说:“你要是想喝,跟我要。”
男人之间套近乎的方式之一,请喝酒。
如果喝完酒之后,两人烂醉如泥,喝到桌子底下去了,那醒来时很有可能成为好哥们。
“住在这里的人是你吗?”舒星弥摸索着铺床,用帕子擦拭着床头的灰尘。
“恩,毕竟你眼睛不方便,我得照顾你啊,”寒息帮舒星弥从柜子里拿出床褥,是翠绿色的布面,有点起球了,“不然万一你起夜的时候掉茅坑里怎么办?”
“……我没那么笨。”
“哈哈哈。”
舒星弥扯着床褥的一角,和寒息一起铺床。
铺完床铺,舒星弥注意到一件事,这个房间里没有浴桶,也没有屏风。
“对了,我们要去哪里洗澡呢?”舒星弥问。
“哦,出门有口井,我一般就拿个盆在井边擦擦。”
“噢……”舒星弥点了点头:“那待会儿我也得擦擦。”
“一起呗,”寒息笑了,笑容不太单纯,眼神像头引诱猎物的狼:“不过得晚上再洗,这院儿里有女人和孩子,给他们看见不好。”
半夜黑灯瞎火,在井边洗澡,一不留神有被推下去的危险。
“行啊。”舒星弥对上寒息的眼神,意思很明确,我不怕你。
吃过晚饭后,舒星弥和寒息端着盆去井边打水洗澡,寒息为了放松舒星弥的戒心,帮舒星弥打了一桶水,舒星弥脱了衣服,把巾帕放进桶里浸了井水,然后稍微拧一拧,擦着脖颈和手臂。
借着月光,寒息再次注意到了舒星弥背上的那道刀伤,这应该是他身上最深的一处,如同雕琢美的平滑美玉上被狠狠凿出一个口子。
“这个怎么来的?”寒息指了指那处。
“恩?”
“刀疤,好像捅得很深。”
舒星弥笑了:“这是我第一次做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第一次啊。”
“恩,第一次我根本不敢…我连鸡都没杀过,差点被人反杀,”舒星弥嘲笑着自己:“如果不是祖爷救我,我八成会死,我欠祖爷两条命了。”
杀手组织里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所有杀手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即使失败了也不会受到处罚,但从第二次开始,一旦任务失败,杀手必须自裁谢罪。
“谁第一次都不熟练,正常。”寒息说完之后,才觉得好像哪里有点奇怪。
两人边洗边聊,气氛比刚见面时缓和多了,连清凉的月色都温柔起来,轻轻地飘在井水中。
舒星弥弯腰洗着小腿,寒息忽然抬腿朝舒星弥的膝弯攻了过去,舒星弥立即起身一跳,躲过寒息的突袭,而后一把扭住寒息的胳膊,把寒息按在井口,寒息的双腿也被舒星弥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木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水流满地,承着如银的月色,如同泼了一地银纱。
井围粗糙的石砖硌在寒息的后腰上。
寒息另一只手急忙扒住井口:“慢着!”
舒星弥静默不语,寒息果然还是对他动手了,虽然只是试探性的,但也已经露出杀机。
“刚才太黑了,我没看清你在哪儿,不小心绊到你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