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二娘倒在地上,面无血色,她被屠刀砍断的手腕伤口已经溃烂,碎骨可见。
“求仙君救我……救救我……”
“你谋害亲夫,又心有邪欲,如今被邪灵掏空了躯体,我想救你,也救不了你了。”
江无潮摇了摇头,壬二娘双眼越来越暗淡,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剑入鞘,迅速赶回客栈,果然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摸了摸床榻,还带着余温,说明舒无隙没有带路小蝉走远。
此时的舒无隙,单手将路小蝉抱在怀里,行走在夜色之下。
面前是一条河,淹没在黑夜之中,只有寥寥星子点缀着,随着流波上下起伏。
路小蝉的脑袋就靠在舒无隙的肩头。眼见着路小蝉的鼻尖就要碰到舒无隙的下巴,舒无隙的喉间一紧,却还是侧过脸去避开了。
他伸出右手,轻轻一抬。
“麓蜀,你还要在这菡萏河中偷懒到几时?”
霎时间,安宁的河水躁动了起来,轮廓隐约的庞然大物从河水中出现,慢慢地走上了河岸。
那是一只灵兽,形如洁白的骏马,却比普通的马要大上数倍,身后拖着一只火红的尾巴,厚重的云层之间只泄下了一点点月光,落在它的身上,化作一层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剔透灵光。
它见到了舒无隙,原本被打扰了清净而恼怒的目光立刻乖顺了起来,低下头,匍匐在了舒无隙的面前。
“我要带你的主人离开这里。”
麓蜀听到舒无隙这么说,低下头来发出一声呜咽,然后耳朵轻轻去蹭昏睡不醒的路小蝉。
“他如今没了修为,而我也没有将自己的剑带在身边,无法御剑离去。”舒无隙侧过脸,正好能看见路小蝉小巧的鼻尖,“你若跟我们走,一路上也好照顾他。”
麓蜀一听,立刻缩小,化作了一匹矫健白马,在舒无隙的面前匍匐下身子。
舒无隙一把横抱起了路小蝉,将他放在了麓蜀的背上。
白天总是闲不住的路小蝉,此时安静地将脸贴在鹿蜀的脖子上。
舒无隙没有表情的脸上,嘴角浅浅地凹了下去,他的指尖就快触上路小蝉的脸颊,却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倒吸了一口气,将手了回来。
“你若是永远这样该多好。”
舒无隙转过身去,走在前面。
麓蜀一言不发,低着头,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沿着菡萏河,一直走进了絮语林。
鹿蜀镇四周都被山林环绕,夜间行路,除了微弱的星光,地上的一切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但是舒无隙就这样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偶尔停下来,回头看趴着熟睡的路小蝉。
等到路小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揉了揉眼睛,擦了擦嘴角上的口水,差一点就要从麓蜀的背上跌下来。
“哎哟!我这是在哪里啊!”
路小蝉胡乱抓着麓蜀的毛,稳住了身子,就立刻到处乱摸。
“舒无隙舒无隙你在哪儿呢!”
“我就在你前面。”舒无隙的声音响起。
路小蝉这才呼出一口气来。
“吓死我了!这是什么?是驴子?还是骡子?”
路小蝉上手就去抓麓蜀的耳朵,麓蜀不满意地动了动,差点把路小蝉给掀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