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起沈清书,江殊殷定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便只能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跟着沈子一同回坠云山。
因两人灵力尚未恢复,只好先暂时步行。
江殊殷和沈子关系自小不好,若不是坠云山中只有他二人同龄,若不是两人同是沈清书的徒弟,若不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恐怕就连一语不谈,和平共处都做不到。
一路上两人白日赶路,夜间住店,饿了自己吃自己的,渴了自己喝自己的,根本毫无任何交流。
沈子本以为他们会一直持续到回坠云山,却不想此时此刻江殊殷突然猛地发难,朝自己狠狠扑来!
如今他们抵达一处大山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休无止的赶了几天的路,他本就有些疲惫不堪。突然毫无防备的被他这么一扑登时腿脚一软,跟着他从险峻的坡上一路滚到底,砸得头昏眼花多处受伤。
江殊殷死死抱住他,挺拔强壮的身躯压着他动弹不得。他的脑袋埋在沈子颈间,似是摔的疼了,轻轻哼了几声,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沈子颈间,非常叫人火大!
沈子握紧拳头,额间青筋暴起,强忍住打他的冲动,使足了劲想把他推开:“江殊殷你找死是不是!”
江殊殷依旧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气的沈子怒火攻心只差吐血:“你是不是摔死了,简直活该,快点起来!”
终于江殊殷微微动了动,轻轻喘了几口气,贴着他的耳朵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神志不清的嘀咕:“刚刚你脚边有条赤眉蛇,我就是踩死它,把你推下来,都不给你。”
沈子满身沸腾的血都瞬间凉透了,忙支起半个身子检查他,一边抖着声音道:“我要赤眉蛇做什么?!”
所谓赤眉蛇,乃一种浑身玉白眼睛呈现冰蓝色的蛇类,此蛇数量有限,极其难见。最出名的,就是它巨大可怕的毒性,凡是被它咬过的人,不论寻常百姓还是修真人士,皆是必死无疑。
终于在江殊殷的小腿间看见两个冒着血的牙印,沈子心底恍若五雷轰顶。他死死咬着嘴唇,将嘴唇咬到流出鲜红的血珠滴在江殊殷雪白的衣襟间,宛若一朵盛开的红梅。
而后几乎想也不想的撕下自己绿色的衣裳,紧紧绑在他的腿间,又飞快拔出腰间的小刀,在牙印上划出十字形的伤口。
被刀划的疼了,江殊殷俊美的眉头轻轻一皱,嘴中再次哼了一声。
沈子板着他的脸,颤抖着用手拍了拍:“江殊殷,江殊殷,我们还要回去见师父,你一定不能睡过去听到没有,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说完连忙将他背上,飞跑着往回跑。
江殊殷趴在他背上,轻轻道:“见师父……”
沈子肯定道:“对,我们还没见到他,他还在等着我们回去,你不能睡过去,一定不能睡过去!”说到最后,他声音颤的实在厉害,隐隐带着哭腔。
虽说两人关系不好,可沈子从未想过要江殊殷死,如今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不禁叫他大脑一片空白,更是一阵后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江殊殷不能死,师父还在等他们。
许是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沈子,江殊殷有气无力的笑道:“你看吧,你明明很在乎我的……诶,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也这样背过你。”
沈子气喘吁吁:“记得,我记得,你不准睡过去,我带你去看大夫。”
江殊殷神志不清,沉沉靠在他肩上,都不知自己究竟在说什么。昏沉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清俊仙韵的身影,他小声小气的嘀咕:“师父,我好想你…记得若是见到师父,就跟他说,说我好想他,以后再也不惹他生气了,再也不出坠云山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