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谢黎莺再次一笑,眼角处的朱砂宛若活了一样,妩媚动人。
沉默许久,她才望向天际,起唇角的笑意吩咐道:“此番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虽说我已经准备了万全之策,可难不会有什么变故。所以你们听清楚,倘若真的出什么意外,一定要好好护着黎昕,马上带着他走,不必管我。”
众侍女毫不意外的垂下眼睑,朝着她跪下异口同声道:“属下遵命!”
众弟子因为灵力尚未恢复,跟随谢黎昕走了许多天才出了苗疆。
也是经过此番,众人面对谢黎昕时总觉尴尬,颇有些羞的面红耳赤,如今终于得以分道扬镳不由纷纷松了口气。
临行前一位曾经非常针对他的弟子表示歉意:“谢黎昕这次多亏你舍身相求,曾经的事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至于这份人情,我一定记下,今后若有机会必定报答。”
谢黎昕摇摇头:“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闻言那人深深看了他一眼,郑重其事的朝他行了一礼,才与好友结伴远去。
等闲杂人等尽数散去,江殊殷搂着他的肩,朝一棵树下走去,沈子面无表情的环着手,跟在他们身后。江殊殷边走边道:“你呀,这次太莽撞了,你说你姐那把刀那么锋利,万一一不小心给你放血怎么办?”
谢黎昕被他搂着,心中暖融融:“不会,我自有分寸。”
自有分寸?
江殊殷看看他脖子间的那道血痕,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嫌弃:“分寸?你所谓的分寸,就是弄的脖子上至今还有一条伤疤?”
谢黎昕解释道:“当时太着急了。”
江殊殷叹了口气,心中直道:这孩子,太耿直了,我若是他姐姐,准得被他气死!
于是伸手拍拍他,犹如一个老妈子叮嘱淘气的孩童一般:“太危险了,下次不能这么干!”
谢黎昕看着他俊逸的面容,很庆幸结识了这样一位朋友。不禁点点头,表示自己今后绝不鲁莽。
看看他这副乖巧的小模样,江殊殷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但又想起他姐姐,不由又是一阵担心:“你姐姐这般厉害,等你回去真的不会被她生吞活剥了?”
谢黎昕道:“你放心吧,姐姐她说的只是一时气话,等我把你们送出苗疆,回去找她也顶多就是被臭骂一顿,再被她罚顶一天的瓶子也就没事了。”
江殊殷一言不发,很怀疑的看着他。
谢黎昕笑起来,眼角的红色朱砂愈发鲜红妖娆,他接着道:“我小时候有次惹到她,她还扬言说要把我扔到水牢喂鳄鱼,把我吓的离家出走。后来我听人说,她那天急疯了带着众弟子找了我一个晚上,嗓子都喊哑了。”
江殊殷一向很八卦:“她找到你有没有狠狠的打你?”
似是想起什么,谢黎昕眼中尽是温柔:“没有。姐姐从来都没打过我,她每次一生气就会说重话,只是把她惹急了,会让我顶瓶子。”
江殊殷奇了:“顶瓶子?”
谢黎昕道:“是啊,就是那种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头上放一个陶瓷做的花瓶。”
“那要是摔碎了怎么办?”
“重顶一个。”
“啧啧,比我们抄书强啊,对不对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