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做错事就要去改正。”姜笑心平气和道,“接下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负责看好这家店,你不要觉得简单,自从我归还魁石之后一直有人过来找麻烦,想要购这里,你负责守护好他。”顿了顿,他眼神微变,锐利冰冷,“阿遇,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在我回来之后有发生任何风吹草动,我会解雇你。”
阿遇浑身一颤,神色慌张。
巧的是,和隔壁那个女孩一样,阿遇和女友的婚期同样定在下个月。不同的是,他有过牢狱记录,再找工作实属不易,且他又没有勇气走出阴影重新生活,以后生活或偷或抢,到那时,才真的叫做“回到过去、没有活过”。
这可比揍他一顿还可怕。
靳寒舟忍不住看姜笑一眼,青年神情温温柔柔,仿佛说这些话的人不是他。他看见他眼角那颗红痣好像一粒钻石,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悄悄勾住人家的手指,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你真是狠心,好帅。”
姜笑睨他一眼,用手指悄悄在他掌心写:“讨厌?”
靳寒舟有样学样,写:“喜欢。”
姜笑弯了弯唇,尾指缓慢在他的掌心摩挲。
靳寒舟瞪他一眼,握住他那根使坏的手指,随即十指相扣。
半晌,阿遇才神情恍惚地应声:“我知道了笑哥,我会努力。”
姜笑这才看他,目光终于缓和,温声说:“阿遇,有一件事我一直在和你说,不过你好像没有听进去,趁现在我再跟你说一次。”顿了顿,见阿遇眼神茫然,他叹一口气,“要想做人,首先你要在心里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对阿遇这种性格,尤其不能手软。
其实谁又没有过去。
姜笑一时恍惚,眼神晦暗不明。
有很长一段时间满眼都是噩梦,但他偏要睁开眼,去看去接受去面对,要自己千疮百孔,置死地而后生。
尾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靳寒舟用劲把他唤醒。
“你在想什么?快告诉我,我不喜欢你有事情瞒我。”他蛮横霸道地说,罢了又小声嘟囔,“干什么一脸不开心。”
姜笑握住他的手,眨了眨眼,“我在想,你再仔细跟我说一说你以前的事,我也将我的事情更仔细告诉你。”
靳寒舟皱起眉,“我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很无聊的事。”
但他又想了解更多,真是诱惑。
靳寒舟抿抿唇,决定改口:“不过说一下也可以,但是你答应我的不能变,再加一条,我问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他眯眼瞅着他,虎视眈眈。
青年斜斜睨他,半晌,不客气搓了一把他的头发,笑骂道:“你倒真会打细算。”
说归说,眸里都是笑,细细碎碎璀璨若星,惯着容着,手上力道放轻,很轻很轻,指尖温柔摩挲了一下他的眼角,又离开得很快,仿佛他只是不经意无意识去宠爱,快得连自己也不知道,马上便放开手,转身继续去劝慰阿遇。
眼角仿佛还留有他手指的余温,如同火星般眨眼燎原,靳寒舟无意参与他们的谈话,百般聊赖,恋恋不舍注视姜笑的侧影,由此又多恨阿遇一分,冷冰冰带刺的眼神剐了他一眼。
好端端霸占别人的欢乐时间,真是讨人厌。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按在他的后颈上,揉捏抚摸,似在安慰。靳寒舟愣住,姜笑含笑,迅速睨他一眼又移开。
原来他耳听八方,时时刻刻关注自己。
靳寒舟满身刺毛逐渐软化,决定原谅阿遇,野了一天的心终于平静,旁若无人,像困倦的猫乖乖垂下脑袋靠在姜笑肩上。
晚上他们吃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