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要紧,霏音的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你先多休息吧。”
徐悯言执着道:“赶路吧,我在马车里躺一会儿就好。”
苏清之和付涛无法,只得依他的意思上路。付涛看路看得仔细,全挑好走的路走,可车厢里还是不了颠簸。徐悯言初夏天里裹着棉衣坐着,脸色苍白,闷在后座没有一句抱怨。
他们赶了三月的路,徐悯言便疼了有三回,次次痛彻心扉。他不想让苏清之和付涛担心,每每忍得撕心裂肺,连一颗眼泪都未曾掉过。苏清之暗自叹气,心里开始寻思什么时候也去找找莽棍散承毒者的解毒方法,长久这样下去,徐悯言的身体迟早会垮,到时岂止是折寿折福,恐怕连三魂七魄都疼散了,永远无法转世轮回。
三人终于到了松曼郡一个大市镇上,决定休息片刻。徐悯言趁机养养身体,得空买了一条拐杖,拄着走了走,陪着苏清之一起买点酒饭,歇息歇息,顺便打听消息。
“霏音是去年八月失踪的。”苏清之说,“我刚刚出去转了一圈,想打听郡里哪些大户人家去年八月买过大批奴隶,得到的消息都模模糊糊,看来这些寻常百姓也不知道,只看得见大户人家买奴排场大,全不记得哪年哪月。”
徐悯言道:“既如此,我们不妨先在镇里假装开个小本买卖生意,安顿下来,日后细细打听?”他说,“我身上还带着些金银盘缠,开个小店面绰绰有余。”
苏清之叹气:“也只有如此了。”说着,他拿出几个药包,“我在镇里药铺看到了几味药,能买的都买了,只差关键的两味没得卖。若是能齐全,徐兄的腿三天便能治好。”
付涛是个急性子:“还差些什么?咱们拼了命也要弄到!”
苏清之道:“却是难得。一个是两心花的烧岩角,一个是四年生的芳莜果,若我还在清尘门,这两味药虽然难寻,却也不是毫无办法。如今流落民间,这两味药草不仅难得一见,价格还奇高无比,通常只有典当拍卖会上才能有运气见到。”
徐悯言反过来安慰道:“我这腿也不是非治好不可,它都已经这样了,要是治不了,也是命数,苏道友不必心急。”
付涛一瞪眼睛,差点拍桌而起:“不行,徐公子的腿必须治!凭它拍卖会是什么,我非要去看一看!实在不行就偷,就抢,说什么也要治!”
徐悯言无力:“付涛……你冷静。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付涛说:“徐公子,您想一想,就凭咱们,拍卖会上如何能买到东西?不如我假扮成拍卖会上的小仆,溜进去看看究竟是哪些个有钱鬼拍走了药材,等结束以后就去偷。”
苏清之阻止道:“你去不行,还是我去吧。”
徐悯言:等等苏道友你这阻止的方向好像不太对。
嗯……这还是我记忆中内向腼腆文静柔弱的苏道友吗?
果然行走了一趟江湖,人就被生活拧巴得不一样了。
付涛按住苏清之的手:“苏公子,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要去,咱俩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