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白深就愣住了。路浔准备敲门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胳膊上有大片的红印,还有点血迹。
他赶紧支撑住了路浔的重量,把他扶进门。白深感到手掌一片温热黏腻,他看了看自己扶过路浔肩膀的手,顿时倒吸了一口气,满手的鲜血。
“……你他妈干什么去了!”白深吓了一大跳,赶紧拿了紧急医药箱。
路浔取下帽子随手一扔,趴在沙发上。
除了前两天离开他家的早上,白深还没有看到过他不戴帽子的时候。
他有一头漂亮的金发,比纯正的澳洲人暗沉一些。帽子被粗鲁地取下之后,他额前凌乱细碎的头发垂下来,显得温顺得多。
白深这才看到,他的后肩有一道长长的口子,从脖颈下方斜拉着往下延伸。伤口不是特别深,但已经流了不少血,浸湿了t恤。
白深用刀撕开了t恤,拿了消毒酒,蘸上棉花球,看了一动不动的路浔一眼:“忍着点啊。”
用酒的时候,路浔没有声音,但还是疼得抖了一小下。
“你这伤……”白深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白深,”路浔依旧趴着,出声打断了他,充满怀疑地开口,“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o~o)
第7章7
白深顿时愣了一下,接着一言不发地继续处理完他背后的伤口。
“什么意思?”他问。
路浔坐了起来,看他:“你知道克格勃吗?”
白深点头:“听说过。”
“那是个苏联时期的超级部,被称为世界上最大的搜集秘密情报的间谍机构。前些年一些俄罗斯人和中国人一起成立了一个叫做深海的地下组织,搜集情报的能力非常强大,成员遍布各行各业。刚刚那个犯罪团伙说深海也参与了这次行动,可能是有什么隐情。”路浔说。
白深听完,感叹了一句:“哇,你们翻译的工作都这么有意思了吗?”
路浔笑了笑。
不是白深,他不能怀疑白深。
路浔告诉自己,他只是个心理医生,真的没有威胁,没有企图。
“我不去摩洛哥了,”路浔说,“留在这里待命,要是没其它安排,明天我们去镇上逛逛。”
白深点点头,随便找了个借口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难得地有点不镇定,开始隐隐地担心路浔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开始怀疑什么。一种紧张的感觉一丝丝钻进他的心脏。
路浔的怀疑是正确的,他的确是深海的人,在深海工作了五年,就连心理医生这个工作也是组织上安排的,这也是白医生的会诊不对外开放的原因。
白深反手锁上了门,跑到阳台点了支烟。
他很少抽烟,好像是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十九二十岁无忧无虑、没心没肺那会儿,认识了同系学长李恪。李恪喜欢抽烟,到后来常常比吃饭还勤。
有一阵白深心情不大好,好像是失恋了还是怎么的,李恪给了他一支烟。白深不喜欢烟味,不会上瘾,也没有迷恋上,但他喜欢烟草给他带来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种温暖和慰藉。
白深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李恪打了个电话。
是个陌生号码,没有存联系人,他熟练地用拨号盘按了一串数字,电话那头很快接通。
“喂?”那头先说了一声。
“嗯。”白深简短地回答。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做,开头通过一句话确认身份,从前用过暗号,后来因为对彼此的音色太过熟悉,干脆胡乱哼哼两声以表示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