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随即所有人的视线像聚光灯一样投射在他腰间。
吴谢最初以为是自己身份特殊,于是开言缓解尴尬气氛,这些人倒没有过多为难,只是瞅着他的眼神非常奇怪,待聊完正事准备散开,坐于首位的彦松却叫他留下,当时西陉军副将表情复杂,特别想说些什么,却被主将一把揽住肩膀疯狂往外推,屋里的人如潮水般退去,他才觉出不对。
他一摸腰间,鳞片冰凉,没什么问题,指尖却碰到扣在虎面腹甲里的玉石腰带,在系统提示下终于恍然腹甲衔接处是虎面嵌口,类似于固定皮带的扣畔,而如今穿在其中的并非玄色铜钉的兵甲腰带,而是镶金缀玉的皇室素带。
出门前他与彦松的衣服混在一处,白亭催得急,他又对这些衣服不太熟悉,匆匆套上以后也来不及检查,跟着白亭就往外走,完全没发现有哪里不对,但先前候在屋内的全是浸yín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一眼就觉出他服装制式有问题,更意外发现这条腰带的主人是……怪不得这些人全都表情复杂,也不知到底脑补了什么。
只是,白亭不提示他也就算了,毕竟这个属下的办事风格就是兢兢业业,谨慎稳妥款的,或许是心存疑虑,故而没有提醒。但彦松就很说不过去了,这家伙肯定早就发现他衣服有问题,但偏不说,还在水榭里跟他扯些有的没的,最后来这一出,的确很让人生气。
当晚,彦松的同床共枕计划宣告gg。
如果时光倒流一次,他保证不再跟吴谢皮那天以后,男人宁可在景阳宫睁眼待一宿也不肯与他同床,声称大业未了,无心办事。
彦松只能挖空心思让对方顺着自己给的台阶下。
“阿谢,削藩一事,你当真打算亲自前往?”笔锋在素宣上圆润尾,青年侧脸在烛火中显得格外柔煦,“我还是……有些怕。”
“怕什么。”男人笑,“怕我无法凯旋?”
将狼毫搁在瓷山间,彦松挪开臂搁,只将袖面放下,没有马上答话,待吴谢几步走到旁边,就捻起一枚龙眼放入口中,菱眼微斜,露出些笑意:
“我怕你凯旋归来,无物赏你。”
不等对方说话,他又装作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问道:
“不若等你削藩回来,我们也成婚,好不好?”
吴谢正抬碗喝茶,闻言差点被吞下去的茶叶哽到,迅速回想了一遍看过的历史剧,他惊诧反问:
“这怎么成婚?娶姊妹尚且如此,你我再来一出,御史们该跳没了。”
“这个好办。”慢悠悠用牙齿硌着光滑籽面,彦松笑,“一切就从周礼,三书六聘自有礼部操心,到时你我皆着玄,我来城下迎你,文武百官自当见证至于这是迎将军还是娶皇后,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这个主意真是……”男人露出恍然之色,望向他的眼眸熠熠,“太厉害了!”
青年含笑抿唇,将核仁嚼碎。
苦味蔓延于口中,他却从中尝到一点真实。
幸福感充盈至此,比做梦……还令人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