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女指了指远处的破木屋子道:“那里头的老太婆做的!夏人。往年还挺热闹,最多的时候能做好几十盏,这不身体不行了,今天都下不来床了。”
“她靠这个维生吗?”
“哪儿呀。谁要这好看不好用的东西。我们都不要,她就逢年过节扎一扎摆一摆,平日里给人家缝衣裳洗衣裳呢。”
慕苏看了看那略有些破旧的木屋,有些破旧的木门紧闭,看不出任何有人生活的痕迹。慕苏细细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进门去打扰。
身边的老妪们被引起了话题,叽叽喳喳自己便说开了。
“说起这老婆来了好些年了,也没见平日里有什么朋友。到也不知是为何!”
“我倒是听说她在大夏还挺有权有势的,想必是犯了什么错儿被赶出来,那种流犯!男人怕是病死在路上了。”
“你个死老太婆就知道胡说八道,这个糊灯的能是什么达官贵人。大夏那些有钱人家的女人谁扎这纸灯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谁不是猜的?你倒是进门去问去。”
只是片刻,妇女们的话题便又被扯开,扯到了家长里短上去。慕苏复而定睛看那木屋,仿佛那漆黑的窗口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白茗看着慕苏,咕哝道:“先生,这灯连蜡烛都没,晚上定是不会亮了。这巷子偏僻,大部分人都去看马去了,到也不知道那老妇人糊这做什么。”
慕苏眨眨眼,一面走一面笑道:“说起来我从前也认识一位擅做花灯的女子,她不愁衣食,身份也不低,但每年过节总要自己扎花灯。甚至是丈夫和儿子出外征战或是办差事,也要扎。有人问她原因,她却只是笑不答。”
白茗一愣道:“怎么听起来这位夫人脑子不好使?”
慕苏好笑地敲了敲他的头,笑骂道:“就知道胡说八道!我后来想了想,觉得那是她在许愿,也是在点灯给天看吧。”
白茗一愣,笑道:“许愿夫君与儿子平安归来吗?”
慕苏的目光变得很远,随即笑道:“嗯。还让他们能通过天意,找得到回家的路。”
白茗不说话了,跟着慕苏慢慢地走,不过多久便到了城外的马场。
这里与方才僻静的小巷完全不同,人山人海尽是欢呼与喧哗。碧绿的操场上,一匹黑马上仿佛燃起了火焰,如同闪电一般从二人面前飞过,白茗连忙扯慕苏:“少爷!那是朱砂!”
慕苏也认出了朱砂的背影,登时吃惊。这妮子竟然毫不输男子,马上功夫当真了得。
朱砂此时已经获胜,骑着马绕场,享受着围观众人的欢呼。她眼睛尖,一眼便在人群中瞧见了慕苏和白茗,兴高采烈地挥了挥手。
白茗指着一边的马厩道:“先生,下一场就是小王爷和朱砂的比赛了!”
慕苏看着贺楼乘越骑在那匹深棕色,前额甚至还有一块如同宝石般的菱形白斑的骏马上,顿时少了些少年气,变得英姿勃发只是一双耳朵尖儿还有些发红,竟然丝毫也不敢去看朱砂的脸。
慕苏笑道:“我觉得朱砂要赢了。”
白茗一愣道:“这还没比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