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人上去捏一捏、揉一揉他的脸。
谢无秋看了一会儿,才移开目光,催了催掌柜。突然间,他的目光越过几桌热闹的人群,定在了角落里坐着的两个人身上。
他的脸色变了。
这时掌柜也已经把酒打好,拿了过来,谢无秋提起酒,板着脸走了回去。
晏衡见他表情不好,便问:“怎么了?”
谢无秋坐下,用余光示意身后。晏衡循着望了过去,蓦地,眼神也是一沉。
角落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又是先前追踪他们的两个杀手,他们虽换了穿着打扮,而且晏衡和谢无秋也没看清过两人的长相,但仅凭神态动作的细节他们两就都知道,是认不错的。
这两个杀手竟然还有时间换了着装,而且谢无秋先前绕了那么久,走了些许复杂的小道,他们两如何跟得上?
谢无秋身子往前伏了些,低声道:“除非,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漠河。不光不是第一次,而且是不止一次,甚至,他们就是本地人,否则怎么会对这里如此熟悉?我敢说我走的那些偏路,许多本地人都认不了的。”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两人追踪技术高超,一路都没有跟丢。但是晏衡和谢无秋本就是高手,要借着复杂地形甩人还甩不干净,未太夸张,再说两人若是追踪高手,也不至于三番两次被他们发现。
所以,他们认知这里,熟悉这里,猜到了谢无秋的路线,因此找到了他们。
谢无秋懒得想那么多可能,他一口咬定自己的直觉判断,然后问晏衡:“你十二楼不是在中原发迹的吗?有漠北人?”
晏衡陷入了沉思。
谢无秋想了想便摆手:“罢了,不说这个。接下来咱们怎么走?漠北是来了,金缕曲下部的消息,你有头绪?”
晏衡摇摇头:“我只知道在漠河。”
“漠河这么大,鬼知道怎么找?”
晏衡思忖片刻:“方才路过布告板,我看见最上面那张告示说,茶马帮横行为祸,困扰百姓,若民间有人怀有治理良策,揭榜面见秦州刺史,重赏。”
谢无秋面露惊恐:“你干嘛?不会又是……”
“嗯,揭榜,见官。”
“别闹了吧,”谢无秋又把声音压低一些,“上次一个张隽还不够吗?又想为人作嫁?”
他替晏衡的碗里夹了好几筷子菜,仿佛在说“你多吃点别饿昏了头”。他本想说那茶马帮他知道,曾经游历时也打过交道,他们扎根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地人都奈何不了,就是他路过也不了井水不犯,晏衡又能有什么好办法。但他转念又一想,对面坐着的这个毕竟是晏衡,说晏衡没办法,是不可能的。他也见识过这个人聪明才智。
于是谢无秋转口道:“这么招摇好吗?”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那两个。
晏衡道:“在漠河找金缕曲如同大海捞针,不如探探朝廷口风,漠河的风吹草动,他们应该最清楚,说不定还能借把力,也不是正要替他们解决什么茶马帮,做做样子利用一下,用完就跑嘛。再说正好借机甩掉那两个杀手。反正他们也不期动手,我们若住在官家地盘,他们有所顾忌,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