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风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镜急了:“冶哥,你别不讲道理!则衷哥又不是犯人,你干嘛非得限制他自由?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真是则衷哥说的那样?”
戎冶顿了顿,问:“他说什么?”
林长风踌躇了一下,才道:“则衷哥说你恨他……”
戎冶蓦地笑起来,像是气到伤肝却极其无力的那种笑,他笑着点点头:“他没说错,
我恨他把我当傻子玩弄,我恨我如他所愿地挖心掏肝给他,他还是这样不识抬举,扭头就去找别人!”
林长风愣住:“什么挖心掏肝,什么别人?”
“他在我和靳哲之间选了靳哲,如果我不将他困在这里真让他去了港城,恐怕他们都要定下终身了。”戎冶冷冷道。
靳哲?可成则衷和靳哲不是……他猛地明白过来,错愕地消化了一下,才迟疑地问:“冶哥……你现在,究竟把则衷哥放什么位置?”
戎冶沉默,良久方道:“很多位置上都是他。”
林长风不住摇头,肃然地提醒他:“冶哥,你别忘了你已经有位妻子!”
戎冶断然喝道:“她也有资格跟阿衷比?!”
林长风被骇得震了一震,却继续低声问:“那么则衷哥是要和谁比?……陆时青么,还是桂靖灼?”
他没等戎冶的回答,接着就苦笑了一下,满脸是大失所望的神色,掷地有声地说:“冶哥,你不知道你现在多么像戎叔!”
戎冶用一种被激怒的眼神瞪视着他,看了许久终于才从齿间挤出一句话来:“阿衷跟他们都不一样。”
林长风用力地摇了摇头,却好像一时也无话可说了。
他垂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才又放软口气恳求戎冶道:“冶哥,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强留着则衷哥不放,你这样做,对谁公平?你让他走吧,行不行?”
“不行!”戎冶不容商榷地回答,并且说,“要么你闭嘴不再叽歪,我们三个还能坐下来一起吃顿晚饭,要么你现在就给我滚!”
林长风见他如此不可理喻,气得抹头就走。
林长风走时惩忿窒欲,戎冶胸膛里也是气血翻涌。
他不想带着情绪去见成则衷,在露台上强自冷静了许久,等到能做出笑的表情了才深深吐纳了一次呼吸,准备去看成则衷现在状况是否有所好转。
成则衷脸色苍白地靠在落地窗前的躺椅里,眼睛望着窗外,一副拒绝与任何人交谈的姿态。
戎冶轻轻地走过去,在躺椅边单膝触地地半跪下来,伸出宽大手掌盖在成则衷的左腿膝盖上,然后动作轻柔地沿着腿骨的方向往下仔细按摩紧张的肌肉:“阿衷,吃了药有没有好一些,还痛得那么厉害吗?”
成则衷没有回应。
戎冶抿着唇,垂下眼继续替成则衷按着伤腿。
房间里静得连落下一根针都听得见,两人就这样毫无交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