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二十多分钟,戎冶感到掌下的肌肉在自己努力下有所放松,也多少欣慰了两分。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戎冶循声看去,是成则衷放在桌上的手机。
“我去给你拿过来。”戎冶对成则衷短促地笑了一下,站起身花了两三秒等腿上那阵血液不畅的不适缓过去,便大步走过去取手机。
但当他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就在一瞬间敛了脸上那点伪装出来的轻快。
戎冶拿着手机回到成则衷身边,接通电话,然后按下了提。
“衷,我回来了,在公寓了,”靳哲愉快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也已经回来了?这么快……什么时候到公寓?”
成则衷转过了头来,维持着半仰的姿势,在躺椅里定定地看向戎冶,目光似初春的薄冰般料峭。
戎冶也看着成则衷,脸色已经阴沉。
成则衷没说一个字,神情冷漠地又将脸转了回去。
戎冶将提关了,把听筒贴在耳边听着那边靳哲疑惑地在问“你怎么不说话?”,一边往门口走去。
“是我,戎冶。”他开口道,一直走到房间外,反手将门关上。
靳哲沉默了一下,声音冷硬起来:“为什么成则衷的电话在你手里,他人呢?”
“他在,但这个电话由我接,”戎冶说,“你跟他结束了,听明白了吗。”
靳哲大笑一声:“戎冶,你是不是想破坏我们想到癫了,成则衷的手机不会是被你偷来的吧?”
“我只讲一次,不想死就别再贪图我的人。”戎冶一字字道。
“结不结束那也该成则衷来亲口告诉我,你算边个?”靳哲发了怒,然后猛然一顿,厉声喝问,“不对,成则衷根本已经不想见你,如果他真在你那边也绝不是自愿……你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戎冶,你真是好大的胆!”
“我和阿衷的事,没你插手的份。”
“我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定位到成则衷手机的位置,你要是不想被起诉最好现在就把他毫发无伤地送回来!”靳哲发狠道。
“那么你是不肯识相了。”戎冶不似靳哲那般激动,语气一直平平,实则心中几乎一片地狱般的末日景象。
靳哲无所察觉,冲口怒道:“areyoufuckingbrain-damaged?!你才是不肯认输死缠烂打的那个,成则衷要是伤了一根汗毛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戎冶毫无笑意地勾了勾嘴角,冷谑道:“你不用定位,我给你地址等着你来。”
靳哲一愣,尔后咬牙:“目中无人!”
“让你最后听一次阿衷的声音。”戎冶冷冷地,施恩般说。
然后他握着手机打开房门走了进去,重新来到躺椅边上:“阿衷,靳哲说要来见你,你见么?”
深谙戎冶脾性,成则衷知道这时候决不能刺激得他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