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哲抓着他很用力,成则衷默默感受着那股痛意,垂下了眼睛。
尽你最大的能力,让我看看……我此生是不是非他不可。
戎冶再来时,成则衷和靳哲正一起坐在餐桌边吃东西,旁边还立着吊瓶架,长长的输液管连到成则衷手背上。
这回没人拦他虽然屋里多出了不少人。他们只是在最初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执行各自的职责。
戎冶反而感觉到不自在。
成则衷抬起眼看到戎冶插蜡烛似的站在那儿,再平淡不过地说:“吃过没有?饿的话可以一起坐下吃点。”
戎冶说不出话来,紧张得手心出汗。
成则衷扭头低声与人说了一句,一副餐具很快被摆上桌子。
戎冶摘了遮脸的墨镜也在桌边坐下,对面正正对着靳哲。靳哲看到他脸上伤痕和淤青,很快地瞥了一眼成则衷,眼睛里多了点光亮,又转回来,看着戎冶,眼神里全是讥诮轻蔑的笑意。
戎冶不看他,沉着脸自己盛粥,又偷偷看成则衷,只看得出成则衷气色差得可以。心中有鬼,戎冶一时食同嚼蜡,难以下咽。他知道成则衷越是喜怒不形于色,就说明自己这回越是难以被宽恕。
成则衷顾自吃着,都是些极其清淡的东西,桌上安静到吊诡。
吃了没多少,成则衷就将筷子放下,想来是胃口不佳。
靳哲不受影响,吃得慢条斯理。戎冶不由停箸,试探地开口道:“阿衷……”
靳哲瞟了他一眼。
成则衷道:“你们慢用。”语毕拿起了手杖。
戎冶皱着眉也站起来,抬手对做医护的人打了手势,自己扶住成则衷,另一手照顾到吊瓶架,好声好气道:“我扶你。”
成则衷没有拒绝,由着他送自己去房间。
戎冶进了房间,反手就干脆利落地把门给关了,开始兴师问罪:“你留他吃饭?”
成则衷波澜不兴地说:“称不上一餐饭……况且,我不是连你都留了。”
戎冶眼神悍横:“他没资格留在这儿。”
“你也是不请自来的,戎冶,”成则衷说,“论说,你们两个谁都没有资格,只看我想不想留人。”
戎冶沉声道:“阿衷,我知道你生气,是我做错,你有多气我都受着,可我们……我们毕竟到了那一步,我以为你不会再同姓靳的小子纠缠。”
成则衷冷笑连连,语速如旧,但显然一直压着的怒火已被激发了:“哦,那件事……你也好意思拿来拘束我?戎冶,一开始你可就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现在这架势是打算做什么?你觉得你我现在究竟算什么关系,不妨说来我听听。”
戎冶受不了成则衷这一串诘问,烦躁不堪,心乱如麻。
他未曾想过到底该如何看待两人眼下的关系。
兄弟吗?显然无法回头;情人吗?这样的身份在成则衷眼中大抵近乎侮辱了,况且,他自己非常清楚,成则衷一点都不情愿被人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