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妙,后来更愈发明白这个男人有多危险,但仍是执迷着踯躅不去,直到成则衷毫不留情地将他刺伤也许,那就是成则衷有意让他幻想破灭的手段,可即便如此,成则衷于他依旧如万有引力一般无法抵抗,他再怎样满心疑惧决意远离,最后也还是甘冒死无葬身之地的风险回到成则衷身边,束手就擒。
他还能怎样否认自己的心?
成则衷也没有说话,心里却蓦然生出一丝没由来的哀意。
靳哲是如何一天天越陷越深,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到后来靳哲在他眼里俨然已是fractalwrongness,浑身空门,简直让他不知挑哪里下手才好。那日将话说得那样轻贱人那样伤人自尊,他也丝毫没有愧疚感觉,然而此时此刻,他看着靳哲,有一瞬间竟感到歉疚。
可笑,莫非突然就发现自己良知尚存?
气氛诡异。
因为干渴,成则衷下意识地舔了舔唇。靳哲默默将他半扶起来,拿过一杯水递到他嘴边。成则衷不敢多喝,抿了一点濡湿嘴唇和口腔,又慢慢喝了一口进去。
靳哲目光沉沉地凝视他,像是在心里天人大战。
成则衷也看住他,目光却在叹他痴:“我有什么好?”
靳哲低低说:“你一点也不好,待我也不用真心,可我认栽。”他握住成则衷的手,认真看他,神情倨傲,眼神却卑微:“将债还我吧,否则,也不要给旁的什么人。”
成则衷了然而坦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你在意这个?”
靳哲紧抿嘴唇不说话,良久方撇开头斩钉截铁肯定道:“是戎冶。”
成则衷看他一眼,没有说一个字。
“他用强,我说的没错吧?我绝对……”靳哲压抑着说,眼里有恨。
成则衷平静冷淡地说:“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
靳哲愣了一下,眼神猝然震动,像是终于从迷醉里清醒过来成则衷的意思分明就是他再对戎冶愤怒气恼,也不允许别人插手。
他只知道戎冶心里有成则衷,可又哪里问过成则衷心里有没有戎冶?
靳哲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他大笑了几声站起来,碰倒了椅子,退了好几步而后踉跄着要离开。
成则衷显得很没奈何,他的眼神柔和下来,叹了一声,坐起身要下床,皱眉轻喝道:“回来!”因为高热未退,他头重脚轻,一时起身太猛,被眩晕感又冲击得不得不再坐下。
靳哲站住了,两眼带着湿意,神情却倔强至极,红着眼圈怒道:“我这样撞了几次南墙也不知回头,被你耍得团团转,你玩得过瘾么!你厉害!我靳哲心服口服!”
成则衷扶着额头喘定,朝他伸出手来,仿佛刚才一个字也没听到:“过来。”
靳哲滞了一下,开始语无伦次,双脚却如被钉死一般挪动不得:“……哈,大家都是一类人!心知肚明!你不是不玩了吗?现在又弄什么欲擒故纵?恕不奉陪!我来是跟你道声再见,别以为我真的心疼你,戎冶算替我出了一口恶气,我痛快得很!我走了!”
成则衷一边眉尾稍稍抬动,目光又深又沉地看着靳哲,直看得他心里发虚,眼睁睁看着成则衷伸手拔了输液的针头,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近前。
“晚了,”他听见成则衷这样说,接着被不容推拒地锁入对方怀抱里,“我赶过你一次,你那时不走,现在我不会再放过你。”
靳哲不知道为何自己在战栗,却又忍不住地抓住了成则衷。
这样的恼火郁愤,这样的委屈憋闷……可只要这个男人伸出手,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生怕失去一般地将之握紧。
“要么赢我,把你想得到的、想讨回去的都拿走……要么,就得把所有都输给我。”成则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