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桂靖灼生理期,戎冶正巧睡前给她打电话,听她声音发颤才知道她痛得受不了,大为心疼,网上搜了能缓解的东西,吃的用的乱七八糟买了一堆带过去,甚至用手给她捂了许久肚子。
结果后来,桂靖灼坐着被戎冶圈在怀里好容易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戎冶却陷入尴尬境地里起反应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一瞬间的决定是随口诌了个理由,匆匆离开了桂靖灼家。
一出那道门,温香软玉在怀的记忆反而更鲜明,戎冶对当时的情况不可避地感到几分气急败坏,几乎是自暴自弃地铁了心要破戒,素了那么久他自然觉得憋屈。
成则衷听到这里时丝毫不觉得意外,反而是戎冶能够清心寡欲那么久更令他意外。
“这不是最怂的……最怂的是,到最后一步我做不下去,只让那女的给我口了,”戎冶说着自己都笑了,“纯属给自己找心理安慰。”
桂靖灼仍娓娓说着,不知是为了倾诉,还是纯属在试图说服自己。
然而成则衷在心中问自己,他究竟是希望帮戎冶挽留住桂靖灼,还是希望戎冶变回原来那个他。
桂靖灼看得见成则衷心不在焉的模样,但她只是想讲述,想回忆她确实在说服自己,可心里那个说服自己的声音用的却不是她出口了的这些缘由。
直到成则衷突兀地打断了她:“那就好。”然后他站了起来,淡淡道,“好好休息。”便没有再停留,径直走出了病房。
桂靖灼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走了,心中的悲伤苦闷登时暴涨,像是拦也拦不住的山洪。她发出了一声抽噎似的声音,拿手背覆住了眼。
然后她听见有人走进来,站在不远处,继而又靠近了几步,到了床边一只温热的手掌抚着她的额头与发。
桂靖灼移开手,双眼已经无声地哭红,满蓄的泪水止不住,她看着半蹲在床边的戎冶,双唇抖动着。
戎冶只觉桂靖灼眼里流出的不是泪,而是血。那颜色红得刺人,艳得锥心。
戎冶的神也不怎好,平日神采奕奕的双眼仿佛熄了火,几乎有些枯藁意味。他站起来,低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靖灼……别哭。”每个字都似浸了苦汁。他俯低身子,伸出手擦拭女友脸上的眼泪,小心翼翼又十分坚决地抱住她的身体,捧着她脸吻她的眼,近乎虔诚地把她拥在怀里。
桂靖灼环着戎冶的脖颈,低低地呜咽出声,泪水反而更汹涌,将他背上的衣服揪得皱巴巴。
戎冶倒宁可她猛捶自己几下发泄,这般哭法,将他的心都哭碎了。
他满腔满怀都是愧疚,痛苦得不得了,吻着她的发。
桂靖灼淌掉一些眼泪,终于平静下来,轻声道:“戎冶,我们再去一次海边吧……你,我,则衷,还是我们三个人……我很喜欢那地方。”
桂靖灼肯好好地再与自己说话,没提分手的事,戎冶已经由悲转喜,管桂靖灼提了什么要求,一概点头答应。
……
桂靖灼恢复好之后,三人挑了个天气好的日子,由戎冶驱车,出发去海边消遣戎拓送了辆跑车给儿子做生日礼物,但那毕竟是两个人玩的东西,戎冶没有开出来,而是开了辆宽敞结实的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