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没想到她流那么多血,我没想到她撕裂得有那么严重……”
成则衷眼中神采不明,只是说:“你受谢正龙那些话影响太多。”
病房门打开,医生及医护人员走了出来,两人抬头看着他们。
医生无言地看了一眼成则衷,继而走到戎冶跟前道:“戎先生,您还是先回去吧,病人现在已经休息了,若要探视,还是等到明天。但切记,不要让她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最好不要交谈太久,她需要静养。”
戎冶愣了愣,胡乱点了个头。
他们都走了,只留下戎冶和成则衷。
成则衷先站起来,拉了戎冶一把,戎冶全身的重量都在往下坠,虽然没有抗拒但也全然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戎冶反手抓住了成则衷的手臂,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迷茫和无措,他在求助。
成则衷看着戎冶这样的神情,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厌恶和烦躁她把他全然改造了。
成则衷冷冷甩开戎冶的手,极其漠然地看着他:“那你就待在这儿吧,没打算听我的就不要把我叫来。”
戎冶几乎没有遇到过成则衷这般冷言冷语对他的时候,一时间也不由微微睁大了眼,随即他回了手,垂着头低声苦笑。
成则衷终是松了暗中攥紧的拳头,稍稍缓和了语气,沉声最后问了一次:“走不走?”
戎冶无言地站起来,迈开了步子,跟在成则衷后面。
就要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戎冶突然冷不丁道:“阿衷,我爱她。”
成则衷头也不回:“知道。”
“我不想跟她分手。”
“嗯。”
“原本我不会弄伤她……我不该喝那么多酒那么生气,她也不该……那么不配合,”戎冶忽然极有倾诉欲,絮絮地顾自说着,不肯承认这一切归咎于他,蓦地语意中又夹了火气,“可她都跟我这么久了,凭什么还……?我对她难道还不够?!”他将脸埋在手里,痛苦地呜咽:“阿衷,我头好痛……”
“你到底混着酒喝了多少?还知道自己是谁吗?”成则衷毫不同情,每个字都冷冰冰。
戎冶置若罔闻,声音闷闷的,更低了些,话却多了起来:“我意识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心里难过。很难过,不舒服……我不想回去,我想跟你待在一起,阿衷……阿衷,我想我妈了,我想去看她……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就如一个难过的小孩子。
“够了,戎冶,”成则衷回身抓住戎冶衣领,逼视着他双眼,压着火气一字字道,“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窝囊极了。”
戎冶双眼乌沉沉的,一个字都没有反驳,眉头深结。
成则衷觉得心口一下被堵上了,这个眼神却散去他一身戾气,他闭了闭眼复睁开,妥协得非常疲倦:“听着,你还醉着,你该回去睡一觉……”别再逼我了。
两人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拦到了的,成则衷将戎冶塞进后座,自己也坐进去,报了戎冶常住的公寓地址。
一路上车厢内都是死水般的沉默。
……
戎拓为独子举办的酒会,戎冶作为名义上的主角必然不能缺席,况且成家人也尽数在受邀之列,戎冶没生什么枝节,乖乖去了,只是全程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神游天外。
第二日一早,戎、成二人便又来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