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睁开眼睛,看着我。”
宋喃扑闪了几下睫毛,亮亮的眼睛慢慢睁开来,眼前许凭阑的脸离的很近,漂亮的有些冶艳了。
“宋喃………”
突然被叫到名字,宋喃身子一震,许凭阑动作马上停了下来,
“怎么了?”
宋喃眯起眼睛笑,摇摇头,松开他的手和紧抓的床单,环上许凭阑脖子,以同样的动作回应他,
“画楼,你真好看。”
很快,屋内一片春光。
半夜,许凭阑又做梦了。
无数人的脸在他梦境里闪过,李家村的二牛娃,浣溪苑的老板娘,宫里小皇帝的贴身太监,宋府只匆匆见过一面的魏管家,江南月湖镇卫大将军之女卫兰,北国谢府假扮谢棋影的瘸子………
在梦里,他甚至快忘记自己的样子了。
…宋喃………
许凭阑小声呼唤着宋喃的名字,渐渐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伸手一摸被窝,另一边的温度已经全然消散,再摸被单,身旁躺着的人也不见了。
“宋喃………”
许凭阑以手掩面,喉咙痛得说不出话来,正想挣扎坐起,又被来人扶着身子慢慢躺下去,
“许阁主,您先躺下吧。”
眼前这张与宋喃相似的脸,让他更加想念宋喃了。
许凭阑闭起眼不去看他,压着嗓子挤出几个字来,道:“他怎么样了?”
谢知遇替他重新盖好被子,不经意瞥见两人欢爱后的痕迹,双颊莫名红了,真不知道,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与他人交合时会是什么样子,会害羞吗?还是,会变得不善言辞只用行动表达?而且,那个人一定也一样的好看,才配得上他。
“您问宋二公子吗?叶大夫还在替他医治,不让我进去看……”
许凭阑无奈地揉揉太阳穴,声音依旧沙哑,
“叫我许凭阑就好。”
失忆的人真幸福,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许凭阑这里,知道的太多,反而成了一件不幸的事。
梦中,二牛娃想要他的玉蝴蝶,他随手就扔给了他,没想到二牛娃因此葬身狼口,玉石也被狼叼了去。
母狼许是也发现了这物件的巧,竟没有连带着吞进肚子,而是拿爪子扒拉到了小狼崽的窝里,直到小狼崽被猎人发现,带到集市上卖,玉石才又到了宋喃手中。
庙会上,宋喃借着求姻缘之由,将玉蝴蝶抵押给他,好不容易再次送了出去,又被他转手给了浣溪苑的映紫。
宋喃在又一次被秦素安带进浣溪苑时发现了,便命人来取。
许凭阑甚至能想象到那姑娘面对老板娘和索要玉石的人时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他对不起映紫,依然对不起宋喃。
物归原主,即使在江南,在北国,宋喃也没有亲自把蝴蝶交到他手上,是许凭阑的不在乎让他怕了。
他与谢知遇的记忆混淆,后者也受到了影响,不知什么时候就把蝴蝶从宋喃身上拿了去,宋喃可能自己都不知道,那天在地牢,还玉石的人到底是他还是谢知遇。
一个小小的玉石,一份珍贵的定情信物,兜兜转转终归是回到了许凭阑手里。
所有的记忆涌入脑中,他不愿去回忆,只好在梦里重新经历,体会一下宋喃的无助与